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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我当你是夸我了。&rdo;刑从连冷冷道。

终于，一直躲在角落的任组长，也忽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但与其说是兴趣，不如说，这本身就是他所最关心的问题：&ldo;您的意思是，她们用这本《离散数学》作为传递信息的加密手册?我想，您之所以能联想到这点，恐怕是因为这种加密手段是地下犯罪组织、准确来说，是毒贩很爱用的手法吧，那么我能怀疑，这些学生，其实有被暗中利用在递送毒品吗?&rdo;

&ldo;你可以这样怀疑，但这样的怀疑，现在基本没有任何用处。&rdo;刑从连倒是异常高冷地说道。

&ldo;您不能因为自己的案子就阻止我的调查!&rdo;

&ldo;我好像说过，和方志明的毒品工厂案有关的一切，都暂不在我们侦破的大方向内?&rdo;

&ldo;这是重大线索，我们可以顺着查下去!&rdo;任闲猛地拔高音量。

&ldo;哦，那任组长有截获过任何密码吗?&rdo;刑从连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可他一句话，就把任闲噎得说不出话来。

&ldo;暂时没有，不过我可以回顾档案，说不定会有线索……&rdo;

&ldo;好，假如你的侥幸截获过一串密码，然后你的结论得到验证，是，有人操控一群学生进行无数违法犯罪活动，包括利用他们贩毒，然后呢，你能以此抓到幕后凶手或者拯救这些孩子吗?&rdo;刑从连声音很冷，他伸手，指着王朝的笔记本电脑，画面定格在座位中那个微低头的女孩身上，&ldo;你还不明白，这个案子和我们之前所遇到的那些凶杀案有什么区别吗?&rdo;

&ldo;我……&rdo;任闲yù言又止，显然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ldo;有什么区别啊?&rdo;江cháo也插了一嘴。

林辰看着显然被两人气到的刑警队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替他解释：&ldo;区别在于，普通凶杀案，我们只要找到杀人凶手就好了，但在这个案子里，甚至找到幕后黑手，都不是第一重要的事qíng。&rdo;

&ldo;抓到幕后黑手还不重要吗?&rdo;

&ldo;和迫在眉睫的流血事件以及一群被操控的大学生相比，幕后黑手是谁，以及他究竟利用这些学生做了什么，这些问题都不重要，如何解决当下的问题才最重要。&rdo;

林辰说完，又再次看向刑从连。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口替刑从连解释完，他也不会发现，原来刑从连的思路一直都很清晰，轻重缓急，孰先孰后，他判断得再正确不过。

正确得令他无话可说。

&ldo;那找到凶手然后让他停止行动，这样不是最快的解决方案吗?&rdo;江cháo又问。

&ldo;我们现在有两条可用的线索，一本书和一个人。假设那本离散数学真是密码表，但我们现在，连对应的密码都没有截获一条，这条线索现在基本是无用的，而金小安……当日您没有撬开程薇薇的嘴巴，那么，您看到今天的金小安，觉得能够撬开她的嘴，得到任何有用讯息吗?&rdo;林辰继续说道。

&ldo;那我们现在不还是死路一条?&rdo;王朝很哀怨地举起了手，问。

&ldo;谁说的?&rdo;刑从连拎了拎王朝的耳朵，说，&ldo;首先比对王诗诗那本离散数学和江柳是不是确定为同一版本的，然后查版权页找出版社看看印量和出库记录，看有多少本书流到宏景，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rdo;

&ldo;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rdo;王朝拍着胸脯，双手如飞，&ldo;首先看版本!&rdo;他说着，放大了先前的版权页图片，然后道：&ldo;恭喜这位先生，这本书是2001年第一次印刷的版本，印量是5000，也就是说，它真的是古董呢!&rdo;

&ldo;旧版书的好处在于，它可能没再网上卖过……&rdo;少年敲了记回车，啧啧叹道：&ldo;bgo，真的没有在网上销售过，这位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的运气。&rdo;

&ldo;所以，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呢?&rdo;刑从连百无聊赖地问。

&ldo;没在网上卖过，意味它走的是出版社的渠道，好处在于，我可以查到出版社出库记录，坏处在于，时间段太长了，很可能有多家经销商分不同批次订过这本书，而且任何系统都只能查到一级经销商，查不到二级经销商，所以……&rdo;

少年猛地收住尾音。

虽然做了很多假设，可在他设定完检索条件，搜索结束后，整个永川市，只出现了一位经销商的名字。

【永川市思源励志图书经销有限公司重点常伟139xxxxxxxx】

正在此时，江cháo也将传来的手机图片，递给了王朝。

少年看了一眼照片，迅速复制下书店地址，发送给自家老大：&ldo;两本书是同一版本，地址发你手机了，老大你可以出发了，byebye!&rdo;

时间是晚上8点31分。

林辰先是看了看刑从连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然后才看了看地址，他发现，那家经销商所在的位置，恰好在永川大学的图书市场里，于是说：&ldo;凤凰书城一般晚上九点才会歇业，稍微开快一点，应该能赶得上。&rdo;

刑从连已经转身准备出门，听到了他这句话话，猛然转身，对任闲说：&ldo;我们是九点，那么大洋彼岸的时差党们大概快起chuáng了，麻烦任组长盯紧些，网上有什么事qíng，你吩咐这个小子来办就好。&rdo;他说完，指了指王朝的脑袋，像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ldo;不要和那些人做任何交流，他们提供用有用信息，我们就给钱，这样最快。&rdo;

第74章模式

刑从连总是这样，看上去自由民主，其实完全是霸权主义。

在他做判断和决定的过程中，是不会受任何人所左右的，你只需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就好，虽然他下命令的时候，往往言辞和煦而目光温柔，可命令中内容的不可违抗性，是不会变的。

比如他说，不许顺着毒品案的线索查，那就一定不要去碰，又或者，他说不要和暗黑网络上的人有深入交流，那就一定不要说太多话。

林辰坐在车里，窗外灯光如流水般淌过，他忽然觉得，其实王朝大概真的欠了刑从连很多钱。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刑从连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将车窗关起，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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