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是会将它想得太绝对,应当留着些馀地。
撕磨神经的寂静浸湿了身,吸吮着他的思绪变得沉重,至最后完全沉没之际,台上高潮吟唱入耳,雨声陡地变清亮,恍若听觉撕去一层旧膜,连同她轻微的呼吸声都焕然一新。
锺徊按灭菸头,起身,扶帘进了一步。
「怎么不看了?」她抬眸看来,似乎在这沉寂里,她自得其乐。
他由不得心头窝火。
「这戏已是看不得了。」
玉笙转眼看了看那虚晃的影子,道是:「我瞧着倒挺好。」
他走上前,紧挨着她坐,玉笙便随之坐到他腿上来,「你这人真难伺候,看也不行,听也不愿,好的坏的都一个样。」
「你可什么也没有做,还大言不惭说这样的话?」他说此,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
她凑近来瞧他,瞧得仔细,又仔细地挑剔,比如他鼻梁过高,面颊也稍凹进去,使得面相都变凶丶变沉闷了。
从那晚起,他们似乎轮入了一个反弹性的死胡同,往昔对彼此有多少欣赏和小心翼翼,如今就有多少不要命的挥霍,卯足了劲在彼此身上找出劣处,欲想踏着它再回到原来各自的形象。
如是现在,他看她的热烈乐观,见的是虚浮空洞,她看他的客气友善,是为自保逃避。但尽管如此,在彼此身上看到这般熟悉的劣性,他们无不觉得一身轻松,因而得到就此变得轻而易举。
或许,真是相同的优势便是竞争和嫉妒,而相通的劣性是宽慰且吸引,彼时,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道德情操什么的早已抛之九霄云外。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做呢?我不是让你一个人安静丶清醒地看嘛?」
她这样说,锺徊脸色稍冷,压在她腿上的手自旁侧开叉处朝里探,玉笙旋即收拢了腿,「你还看不看了,不看就回去了?」
「等下一场。」他将人又按坐下来,那停滞不前的手也退回,只是还压在那处,解扣。
玉笙俯首枕着他的肩,倒也没有制止,只道:「正经人断然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动手动脚的。」
「哪一个?」他反其话而问,「还是你有一眼辨人正不正经的本事?」
「反正你不是,松手。」
他置之不理,解了第二枚盘扣,便又得了空隙探进去,「……真不明白人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事。」
她攥紧了他的衣肩。
「为什么?两个人之中,总该有一样是能予人愉悦的,身体也好,意志也罢,什么样的喜欢不是喜欢?」
「愉悦……与谁做也无二,不是你,也一样……」她忽而吃痛,随其弓腰缓解,可便是吃了苦头,她也依旧不会收好,还严声怨道,「你轻点儿。」
这等事不足以成为她的弱点,亦不成价值。玉笙实在不能认可,两个人互补这种话,若是互补,他们合该是一个整体,而不是两种独立的意识丶两具来去自由的身体。
「你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还有没有完?」她如此调侃,可到底还是搂住了突然压下身来的人,随之面对着面,是要当面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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