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在北苑的二楼可以看见抚月湖。」
来给她送鱼食的姑娘宝珍如此说道,「先生的另一个书房也在北苑。」
「设这么多书房做什么?」
「不清楚,但北苑的书房一般是用以读书写字,先生时而也会住在那里。」
玉笙低声自语说:「他一向看得多,时常檐下一坐便是一整天。」
宝珍没有听清她的话,倒是听见了外院传来动静。
「太太,您听是不是金二太太来了?」
她随即搁下鱼食,洗了手,便绕过假山走到廊下——蒲元引着路走来,走在中间的女人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身着一袭淡灰绣金的宽身旗袍,颈间挂一条翡翠串珠。印象中敏锐的眼睛,似乎变得圆钝了,连同往昔犹是银盘的面庞也磨练得轮角清晰,凸出的颧骨予人疏离。
「太太。」蒲元止步让道。
玉笙躬身问候:「阿姐,您近来身体好吗?」
周锦熙愣住,收紧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打量了几遍。
「……这么多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玉笙了。」
「他们让我向您问好。」
周锦熙含笑点了点头,随之侧身将她后面的姑娘让出来,说道:「月河,这便是妈与你说过的玉笙,是我们周家的五小姐,只比你大一两岁。」
那名作月河的女孩,倒是生得小巧可人,全然不似周锦熙的端庄典雅,身穿淡绿色的轻薄夹衫,犹似一只灵活的翠鸟。
「小姨。」她颔首作礼。
「进去坐着说吧。」
玉笙引二人进到客厅,锺徊恰好也从书房出来,他走上前先问候说:
「二太太,久来不见。」
「是有许久没有见了,不曾想再见,锺先生竟成了我们周家的女婿。」
他俯身递茶,言辞间带上了明快的笑意。
「确是在意料之外,但这要幸于玉笙的选择。」
「锺先生的谦逊真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喜。」周锦熙转头看向玉笙,「玉笙,你刚来翼州府,这人情之间的来往,锺先生定然思虑得更妥当,你听他的就好。」
玉笙低眉点头,锺徊不禁看过去,发觉她少见的温顺,竟也不多话了,收敛得倒叫人不适应。
他说:「我人情简易,没有这种顾虑。」
「若锺先生都人情简易,那我许是不知谁能谈及人情二字了。」
锺徊没有反驳,只以笑回应。玉笙转眸看了看他,随即说:「阿姐,月河是还在念书吗?」
周锦熙似是终于想起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抬手搁置于月河的小臂,眼中的精明融了去,馀留爱怜。
「是啊,月河还在念书呢。前些日子,程家夫人还说要认月河做儿媳,我说,她还在念书,明年还要留洋去,程夫人听此,又说让她和颢清一道去,好有个照应。」
「她说的是,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周锦熙应答之馀,似乎还有顾虑,朝她倾身靠来,道是:「玉笙,我听锦言说,你此前在海关署做过打字员,定然通晓洋文,你有空时可否给月河补一下?」
「阿姐何不请个外教老师?我也只是半道出家,定然比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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