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存安下去打热水。
客床紧靠墙壁。咚咚,传来两声指叩声。陈宜吓得抱紧被褥,便听隔壁传来沉闷声音:「过来。」
这把低沉嗓音,陈宜一听就认出来是李嗣行,想到墙壁不隔音,刚刚胡闹都被听了去,她忍着身体酸痛黏腻,起身穿衣。
隔着门板,陈宜敲门,「大人有什么事情,就这样说吧。」
她不想跟李嗣行碰面。
「没什么,」李嗣行没有开门,「只是想提醒你,就算泰宁去世,他可以娶你填房。他还是我的儿子,是河西少主,身边不会少女人。」
陈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蹙额道:「我没有杀泰宁。」
「泰宁对我很好,我也未曾想做什么填房,为何要杀她?」
她穿得少,脖子露在外面有些凉,嗓子眼烧得滚热,「李存安是你的儿子,未必就要学你拢一屋女人,任她们争风吃醋,毫不经意她们的死活。」
她越说越激动,反客为主,质问李嗣行道:「伯母入李家门不足一年就香消玉殒,真的是病死?你身边姬妾成群,却不出一子,是巧合?不过都是你纵容后院争斗,又或者故意为之。」
「我承认你是人中龙虎,又生得一表人物,但你有己无人,轻贱他人性命。李存安与你,绝不是一种人。」
李存安刚上楼梯就听到她的声音,他稳步走到陈宜身边,指挥小二抬水抬浴盆进屋,不动声色将大氅批在她肩上,拉她先回屋。
砰!
毫无徵兆地,李存安踢开房门。
屋内,李嗣行坐在茶几边上品茶,神色扭曲古怪,燕笳站在其右。
李存安看见燕笳,挑眉偏头,视线从他脸上划过,落在李嗣行举茶的手上。
他大步进去,按下茶杯。
「大晚上的别喝茶了,实在睡不着就起身回金州吧,」他顿了顿,「顺便把燕笳带走。」
不等燕笳说话,又道:「你在父亲身边,也用不着我的信鸽了。」
他拍拍腰侧挂着的,原本属于燕笳的香囊,径直出门,搂住陈宜进屋。
外头没了声响,李嗣行憋着气,好半会儿才忍不住问燕笳:「她刚刚…是夸我豪杰英雄又长得好看…吧?」
燕笳的眼睛还泛红,跟不上他的思路,愣愣地回了句「是」。
李嗣行蹙眉,更难受了。
他一边收拾包裹,带燕笳往外走,一边嘴里咕哝:「怎么被这丫头骂了,我还有点开心?真别扭。」
屋外声响渐弱,李存安还坐在床头发呆。陈宜知他重情义,最信赖的莫过于燕笳,此刻决绝分离,定不忍且委屈。
她轻抚李存安后背。
「我没事,」李存安扯出笑容,催陈宜先洗澡,「水快凉了。」
这一夜稍作休息,两人结伴上山。
昨日节度使们商量好,不用等皇帝下文。泰宁被逼死的事情先瞒着,等回鹘打起来,再传出去。弱小回鹘都知反抗,我泱泱大国岂能受此屈辱?
到时,小皇帝想不打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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