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柩埋入,一抔抔土往灵柩上洒下,有人低声啜泣出来。
高希言站在众人中,手中拈着一朵小白花。她松开手,将白花撒到棺材上。她抬起脸,见到蔡健义红着眼睛看她。
她正要上前安慰他,他却一闪身不见。
人们四下散开,开始低声交谈。有人回忆着郭神父生前的事,也有人讨论待会去吃什么。世事便是如此,无论谁死了,太阳依旧升起落下,不因哪条生命的消逝而改变。
她慢慢走开,在人群中看到跟她一样同样独自行动的一个人。那男人穿着随意,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起。他垂下一张脸,伸手到口袋里掏出香菸跟打火机,突然又想起了这场合,将打火机香菸放回。
他摇摇头,转过身往外走。
高希言在那一刹看到他的脸,一怔。
她追上前去,急匆匆跟在那人身后。那人听到脚步声,警觉地回过头,见到一个头发极短的少女站在自己跟前,因为奔跑导致脸上绯红。她问,「请问是何峰老师吗?」
高希言提出去咖啡馆,何峰摆手拒绝了。他带她到一个水果摊子前,跟头上插着一朵花的当地老板娘,用印尼语讨价还价,最终拿来两个大牛油果,递一个给高希言。
「拿着,来东帝汶应该吃这个。」他开始用勺子挖果肉吃。
高希言在一个牛油果,一个百花果,一个绿皮芒果跟一个芭乐的时间里,听完了施家灭门案剩下的部分。
何峰说:「这个案子,当时我一直在做跟踪报导,印象很深刻。因为施家在当地华人中影响力极大,即使在东帝汶主流商界,也是有地位的。而杀死他们的,又是印尼兵。后来联合国联查印尼在东帝汶犯下的反人类罪行时,这件案子亦是罪证之一。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撤下了。」
「为什么?」
「印尼那边提出,案子疑点太多,最后不了了之。」
「疑点?」
何峰用勺子挖了一口芭乐,送入口中,「第一,施家有安保,印尼兵没那么容易能够进去。」
高希言假设,「假如安保系统坏掉了呢?」
「我当时做报导时,也想过这个问题。」何峰放下勺子,「但他家还养了两条狼狗。据说事发那天,两条狗都昏睡过去。这件事太蹊跷,当时就有人议论,说事情不简单。」
「有内应?」
何峰笑了笑,又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果肉,「你的猜测跟我一样。你知道我当时觉得谁最可疑吗?」
高希言脑中闪过一个名字,但她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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