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要去哪?」宋清刚坐到副驾驶,身上的衣服还皱巴巴的,她起床气更盛。
「回去见我爸妈。」陆锦城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那你至于一大早把我扛上车么?不知道还以为你准备把我拖去卖了呢?」宋清在座位上整理衣物,嘴上抱怨着。
「我要不这样,你不知道又会找出什么理由来敷衍我。」陆锦城看她一眼,反驳道。
「我没有搪塞过你,之前是真有事情。」宋清看着他解释道。
「宋清,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怎么想的。但我想跟你说,父母怎么想的,是他们的事情,但我觉得既然我打算跟你好,跟你过,我有义务让他们认识一下你。我知道你不想结婚不想生育,但我们决定一起过,就应该让他们也放心,我过得不错。」陆锦城边开车边解释。
宋清心里一直抗拒这件事,就是不知道陆锦城父母到底是什么态度。陆锦城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父母要是知道他打算跟一个不打算结婚生育的女人共度馀生,到底会怎么想?要是起了冲突,气着老人家,又该怎么办?这件事告诉父母,他们也很被动,他们也只能被动接受。可他们的难受,又该往哪里发泄呢?宋清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瞒着,别把压力转嫁给父母。
陆锦城见宋清不说话,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安慰道,「放心吧,我其实已经跟他们说过好几次咱俩的事情了,他们早有心理准备。」
宋清回头看他,「你怎么说的?有吵架么?」
陆锦城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拉过宋清的手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说,「我跟他们说,我总算是玩够了,想安定下来了。他们好奇,谁家姑娘这么有本事镇住了我。我跟他们说是个肤白貌美又还很会赚钱的姑娘。」
宋清笑出了声,「他们怎么说?」
陆锦城也笑,回过头看她,「我爸刚开始确实惊讶了一阵,电话没拿稳,直接给挂了。后来又打回来,我妈说的,说他们想了想,是个能让我收心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也算是有本事。」
宋清疑惑,「这算是什么回答?」
陆锦城摇头,「我都快40了,经济独立这么长时间,他们根本没打算干涉我的私生活。只是希望,我过得好。」
宋清又问,「你不是家里的独生子么?你爸妈不盼着你结婚生子?」
陆锦城伸手揉弄她的后颈,笑着说,「那咱俩要不再努努力?看明年能不能让他们抱上孙子?」
宋清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陆锦城收回手,笑着说,「放心吧,我刚过30的时候,他们确实想过催过。后来这么多年了,也没啥动静。他们自己老年生活也过得精彩,还怕哪天冒出个小孩儿耽误他们四处游山玩水。」
宋清表情突然严肃,看向陆锦城,清了清嗓子,问,「陆锦城,你喜欢小孩么?如果这一生,你没有自己的孩子,你会遗憾么?」
陆锦城没想到她怎么突然严肃,回过头看她,「宋清,我不想贪心,比起其他,我更想要你。」
宋清还是没被说服,问:「这跟贪心不贪心没关系,这都是本能。你告诉我,你心底里是怎么想的?」
陆锦城看了一眼导航,马上要上高速,决定把车先停下,跟宋清聊清楚这件事。于是拐个了道路,停到路边一处树下。陆锦城拉过她的手,目光真挚地看着她,「宋清,我诚实地告诉你。我无所谓,我不讨厌小孩也没那么喜欢,我就觉得这件事对我来说一点不重要。倒是你,你怎么想的,你想要自己的孩子么?」
宋清的手在他手心里动了动,与他十指相扣。她目光微动,看着陆锦城,「陆锦城,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年轻的时候不觉得,最近几年我发现我是喜欢小孩的。但喜欢归喜欢,我今年33了,时间不等人。」
这一切早就被陆锦城看在眼里,他把宋清拉进怀里,在她耳边问,「要给自己备个后悔药么?」
宋清知道他指什么,抬起头看着他:「我也没想清楚这件事,容我再计划一下。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陆锦城亲吻她的额头,笑着说:「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希望你多一点时间在家里,多一点时间跟我在一起。这个阶段,我还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
宋清点头:「好,我一定尽量,多一点时间在家跟你在一起。好了,走吧,」
陆锦城松开她,开车回了父母家。
陆锦城的父母在崇明买了一个带院子的小别墅,平时有位远房亲戚的阿姨过来做饭。开门的是阿姨,见陆锦城回来很是热情,冲里面叫到,「大哥大姐,锦城回来了。」
陆锦城的妈妈知道今天陆锦城要带宋清回来,特意整理了梳妆,早早备好了吃的。知道宋清是四川人,还特意跟阿姨一起做了几道四川菜。
陆锦城的妈妈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出来迎接,「陆锦城回来了。小宋,第一次来,快进门坐。」
宋清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伸手握手,「伯母好,打扰了。」
陆锦城看她有些拘谨,搂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坏笑,「你是不是也应该叫妈?」
宋清红了耳根,回头瞪他一眼,小声说,「谁都像你?」
陆锦城妈妈笑着说,「小宋,你要不介意,我叫你小清。别拘谨,把这里当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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