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良木县最大的酒楼广和居背面的街道,现下谢禕正在里面用饭,官员自然是要作陪,傅行简也一定在里面,这么多人在一块,总不可能下手。
一切看起来是这样平静无波,以至于谢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
一股香气悠悠飘来,谢暄本能的翕动鼻翼闻了两下,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味道,人却已经回头,刚好看到苏赫巴鲁从袋子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木盒。
谢暄瞳孔微微缩起,一句话也没讲就要夺门而出,然而苏赫巴鲁却笑吟吟的看着他,满意地看谢暄自己又乖乖回到车里,把脸死死埋进了角落,
「我死也不会抹那东西的!」
「哪有姑娘家不抹胭脂的,这一小盒可花了我一两银子。」苏赫巴鲁劝得很诚心。
「我不是姑娘!」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姑娘,但做戏要做足,你穿得这样精致好看,若连个胭脂都没有,别人才会觉得怪。」劝好像不管用,苏赫巴鲁又哄了起来。
恨不得把自己塞进角落的人正身着一身嫩黄色滚着白兔裘边的窄袖锦缎长袍,原本乌黑垂亮的长发分成了两股辫子挂在耳后,头顶还带了同色白兔毛的毡帽,活脱脱一副北狄少女的打扮。
谢暄现在几乎快骂死自己,简直鬼迷了心窍,竟听信了苏赫巴鲁的谗言,扮做他身边女眷混出雍京,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良木县。
方法千千万万,他就不信只能用这么一招,谢暄猛地抬起头来,一双乌亮的眸子里全是质问,
「你一行都是男子,为何会有一身女装?」
苏赫巴鲁闻言笑得坦诚,舍不得那盒胭脂,仍高高捧着,「这可是给我自己留着乔装用的,只是凑巧给你穿了而已。」
「放……放屁!」谢暄磕磕巴巴,恨不得一脚把苏赫巴鲁踢下去,「这尺寸你要能穿上才怪!」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打扮有多美吗,比乌和日草原上所有的姑娘加起来都要美丽,如果你不是大楚的潞王,就在刚才我已经驾车直接回北狄去了。」生平第一次出口的脏话对这个无赖根本毫无杀伤力,他反而又凑近了些许,眸色更为深邃,「现在你就算说我是草原上的一坨牛屎,我也甘之若饴。」
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着实是让人绝望的,打扮已无法更改,谢暄只能狠狠地瞪着他手里那盒胭脂,只要敢抹上他的嘴,他就跟苏赫巴鲁拼了。
「好好好,不抹,不抹也好看。」苏赫巴鲁讪讪地收起那盒胭脂,动作迟缓,显得颇为遗憾,似乎是为了转移谢暄的注意,他掀开些车帘向外看了眼道,「你那个好侄子的确没打算现在动手,所以不用紧张。」
「你怎么会知道。」谢暄蓦地抬头。
「吃饭的时候都是人,怎么可能下手。」
转瞬间高高扬起的希望与急速下坠的失望同时袭来,刚刚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苏赫巴鲁真的知道些什么。
谢暄垂下眼睑,一直勾在车帘边缘的手指也缩了回来,默不作声地靠在车壁上。
逗得狠了。苏赫巴鲁虽这样想,可嘴上却一刻没停,「你还不如跟我回草原去,那皇位让你侄子们争便是了,等回头他们争好了,你要是想要我带你杀回来。」
谢暄猛然抬眼看他,这身打扮虽柔美,可眼神却比外面的北风还要冷冽,惊得苏赫巴鲁一愣,抬手道,「好好好,我想起来了,我是外族人。」
「什么人!」
外面忽然响起厉声的质问,车内二人脸色俱变,苏赫巴鲁反应极快,直接朝谢暄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口中快速的低声道,
「抱着我。」
谢暄迟疑了下,在车门被打开的瞬间立刻环起双手,将头埋进了苏赫巴鲁胸口。
来检查的这个人也没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副情形,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皱眉打量过车座上纠缠的两个人,又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胭脂水粉,掩口咳嗽了一声,低声骂道,「蛮族野民。」
说着,他拿着剑咚咚敲了两下地板,呵叱道,「此处不可久留,赶快走!」
苏赫巴鲁用手托起谢暄的脊背和后脑,居然起身坐了起来,怀中的人显然是一惊,本来虚抱着的手蓦然抓紧,苏赫巴鲁眉心微微皱起,但仍将谢暄抱在腿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用比往日更为蹩脚的楚话连连称是。
门关上的瞬间,他立刻抽气,低低地痛呼出声,「你是想掐死我。」
谢暄冷着脸松开了手指,一把将苏赫巴鲁推到一边,然而既没有指责,也没打算吵架,就只是愣愣地盯着车门,一言不发,两颊上方才急出的红晕已渐渐消退,更显苍白。
「你怎么……」
「刚才外面站着一个人,他认识你。」谢暄忽然开口,目光凛凛地盯着苏赫巴鲁,「我看到了他与你对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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