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掐了一小簇花凑在鼻尖上轻轻嗅着,看着梁员外谄媚地站在傅行简边上,只觉得这画面实在太过违和,仿佛是在演大戏。
「大人说得可太对了,灵根,就是有灵根!」梁员外笑眯眯地附和道,「草民也惟恐桂树挪了地方不适应,特意从家里拿了些它熟悉的小玩意,还请大人一同留下。」
傅行简挑了挑眉,虽未发一言,梁员外却仿佛立刻领会了一般喜上眉梢,忙招呼着杂役们赶紧把土填好了匆匆告退。
「堂尊,热水备好了。」来喜见没其他人了,便过来禀道。
「堂尊。」谢暄像模像样地学着其他人这么称呼,眼见着傅行简的眉头不适应地蹙在了一起,「我实在太累,就先退下可好?」
嘴上的客气劲儿犹在,脚却已经踏上了台阶,一转眼人便进了寝房,可没过一会儿谢暄却慌慌张张跑出来,一把抓住了傅行简就往屋里带,
「床,床没了!」
谢暄震惊地看着破屋里凭空出现的一张雕花大床,只见床身一瞧就沉重质密,色泽紫黑光润,散发着淡淡幽香,竟是上好是紫檀木。
更别说上头铺着的软蚕丝铺面,极为温润柔和,十分难得,就算是在宫里,低品阶的嫔妃也都是用不上的,没想到竟出现在这间破屋。
「床不是在吗?」傅行简未见丝毫惊讶。
「那这是谁的床?」谢暄愣愣地问了句傻话。
傅行简却微微一笑,从容答道,
「咱们的。」
第72章
还是那间泛着陈旧气息的简陋屋子,突兀地出现了这么一张华丽的紫檀木大床,明明该高兴的,可谢暄却笑不出来,甚至觉得还不如之前那张破木床看着顺眼。
谢暄自然是看惯了阿谀奉承,也知道许多官员收受贿赂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贻笑大方,他从来都是茶馀饭后当笑话一般听的。
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些与傅行简扯上关系。
谢暄蓦然回头,神情竟是肃然,
「那个梁员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会突然送来这些东西?」
傅行简大概预想谢暄会万分高兴地扑在床上,感叹终于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反应,眼睛里掠过一丝诧异,
「梁员外做的是木材生意,为虞县首富,至于其他……」他微微一顿,「如你所见。」
「堂堂府衙,官家之地,一个商人即便是有滔天的富贵,未经你同意也不敢进来,更别说是内宅。」傅行简敷衍的也太过明显,谢暄一阵恼怒,刚欲质问,心头忽闪过一个念头。
今早醒来,他见院内空旷萧索,便随口说了一句中秋佳节就只有干巴巴的泥土味,连个应景的桂花树都没有,实在索莫乏气。
说者无意,谢暄虽觉得不开心,但这种东西也不能凭空变出来,抱怨几句也就罢了。
一株桂花树最多只能说是平添些雅致,倒也不值几个钱,但这床榻连同铺盖可都是上品,谢暄敢打包票,全县衙所有家什加在一起,也不会有这东西值钱。
「你,你居然……,你这是……」
来喜在旁边,谢暄还有理智在,没将官商勾结和收受贿赂这八个字说出口。
「我与你一样,都是才刚到的府衙。」傅行简神色从容,「更何况今日中秋休沐,你我一直在一起,哪里与那梁员外见过面?」
也对。谢暄语塞,仔细想想傅行简说得不无道理。
新来一个官,无论衙门里的人还是当地富绅都要先行试探,看看收与不收,人家自然就懂以后要如何做。
可他偏偏收了!
「先吃碗米粥垫垫,不然等下喝药胃里容易不适。」已经将他逼得坐在床上的傅行简忽然转身,碰了碰碗道,「刚好入口,莫再拖凉了。」
方才还漫不经心的语气在命他吃粥时换了调子,谢暄暗道自己是怕吃药后不舒服才起身的,并非因他这番严厉。
粥的温度的确刚好,捧在手里一阵暖意,虽知道入口并不好喝,却也生出了些许期待,沿着碗沿啜了一口。
「这……」谢暄讶然地着这碗普普通通的米粥,仿佛不信似的又尝了一口,「这味道怎么不同?」
傅行简看了眼来喜,他忙道,「堂尊,往西再去二十里还有座莫堂山,那山里没有铁矿,水是甜的。但莫堂山的水是在下游,得靠人一桶一桶地运回来。」
谢暄这倒是听明白了,不用说,就连缸里的水也是被梁员外换成了莫堂山的泉水。
他气恼地让来喜出去,又将碗一推,盯着傅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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