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徽宁忙伸手去扶:「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阿竹眼眶湿润,咬着下唇答道:「姐姐叫我跟上,不就是因为方才难民遍地,姐姐怕多生事端,不敢轻易妄动提出收留我,才这般说的吗?」
楼徽宁闻言一惊,想不到这丫头年纪不大居然能悟出其中缘由,不由得失笑:「你倒是挺机灵。」
「既如此,你和你妹妹便跟在我身侧吧,我保你们衣食无忧。」
阿竹鼻头一酸,「唰」地落下两行清泪:「多谢沈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阿竹愿穷极一生追随小姐,至死不渝!」
楼徽宁笑着摇了摇头,她抬手轻轻抚摸着阿竹的头发,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昭阳郡主的名字。
她蓦地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她已经有些记不起昭阳郡主的模样了。
记忆渐渐淡去,只在她跌宕起伏的人生中留下一处难以抹灭的疤痕,多年后再次揭开表面的硬痂,却发现新的血肉早已长出,她终究是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第88章道心不稳走火入魔①皮肤剥落,露出猩……
「南胥覆灭后,南胥旧都元京被北邙军占领。北邙人野蛮无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长生仙为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不惜使用法力,赶走了北邙军队,守护南胥遗民。得知此事的天道勃然大怒,给整座城都下了「幻妖的诅咒」,元京城百姓深受其害,好在我们有着长生仙的庇佑,才得以与之抗衡。」
沈家的祠堂中,沈昭领着楼徽宁缓缓踱步其中,一边与她细说着这些年来南胥发生的事情,一边带她观望这鲜少对外人开放的祠堂。
最近沈家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都是沈昭为了积德行善从外边儿收养回来的孤女。可楼徽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那些女孩进了沈家后,便渐渐地再也没了踪影。她曾向沈昭问起过那些女孩的下落,沈昭对此却总是一笑了之,说她们都被送到了别处安置,叫她不要忧心。
不知为何,楼徽宁心中始终有一丝疑虑,犹如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的心头,隐隐作痛。
「阿宁?阿宁?你在听吗?」
突如其来的呼喊唤醒了沉思的楼徽宁,她陡然回神:「在听的,母亲请讲。」
「……那幻妖原本有个名字,叫做阿青,她心悦南胥首将霍铮,却因为人妖殊途无法与之长相厮守,自此对众生心怀怨恨。」沈昭娓娓道来:「霍铮为国战死后,幻妖走火入魔,一旦被激怒就会失去理智大开杀戒。她屠尽北邙军,圈地元京城,在城中为非作歹。」
楼徽宁强自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轻声问道:「那幻妖如此残暴,为何如今的元京城却是一片太平?不仅没有让人们避而远之,反而还有源源不断的城外难民涌入元京城?」
「那是因为元京城有长生仙。长生仙因违背天道遭到天谴,被封入一幅画中,奉于我们沈家的祠堂之中。」
沈昭说着停下脚步,她微微抬起头,楼徽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是一副微微泛黄的画作。画上似乎是两位男子,一黑一白,一站一坐。黑衣者身形健硕高挑,背于腰后的手紧握着一柄宝剑,微微侧身立于古琴之边。白袍者端坐琴前,身形削瘦。
楼徽宁登时僵在原地,她瞪大了眼,错愕地凝视着那副熟悉的画卷。
似乎有模糊的记忆冲击着她的大脑,压抑已久的情绪沸腾起来,叫嚣着,澎湃着,眼看着就要决堤。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昌宁,莫要闹。」
「……白袍宰相谢微之,黑衣少将江子破。」
「此画乃是叛贼豫王所作……」
心中屏障分崩离析的前一瞬,楼徽宁蓦地闭上了眼。
一双纤细有力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沈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阿宁,这世间从来都没有莫名的好处,所有的果都有它与之对应的因。想要得到仙人庇佑不是随口一说就可以的。」
「母亲此话怎讲?」楼徽宁眉心微微一皱。
沈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长叹一声兀自摇了摇头:「罢了,现在告诉你也只会给你徒增烦恼,等时机成熟,你真正从我手里接管沈家的那一天,你就会懂得我这句话的意思了。」
-
夜色如墨,漆黑的夜空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掩盖了无尽罪孽。
楼徽宁站在沈家主屋前的长廊下,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微弱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晦明倏忽。
长廊外站着的是沈昭前些日子刚刚从外头带回的一批孤儿,里边儿有个名叫小青的女童让她记忆深刻。那孩子衣衫褴褛,眼神怯生生的,可楼徽宁看着小青的眼睛,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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