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我浑浑噩噩,做了个从未做过的梦。
梦里有个蓝眸的少年,容颜绝美,我与他在一树红艳的荼蘼下相拥接吻,树影低垂,黑暗里我们双唇滚烫,呼吸颤抖,身体如蔓藤一般缠在一起,紧贴的胸膛里,两颗心跳得一般狂热剧烈。
到被钟声惊醒时,我的心还在急跳不止。
内衫透湿,便连裤子里也都是湿的。
进宫里的第一夜,我竟做了个春梦。
梦见的,还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少年。
次日清晨,就有人来敲门。
我急忙起床去开门,门口是昨日为我送饭的那位女祭司。见她盯着我,仿佛见鬼一般瞪大了双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戴面具,未免吓到人,立刻回屋取了面具戴上。
「对不住,吓到您了,我方才起身太匆忙。」
「你脸上的疤,是如何弄的?」
这女祭司一开口,也将我吓了一跳。她嗓音嘶哑粗嘎,像是被火燎过一般,我朝她脸上细瞧了一眼,才发现她虽然只露眉眼,可也能看出脸上皮肤有类似烧伤的痕迹,辨不出年纪,可从体态身形来看,约莫有四五十岁。
「我……摔的。」
她未再多问,命我洗漱更衣,说是王上要召见我。
我心疑是因为昨夜之事,只恐自己是大难临头,要掉脑袋,穿衣时,便将颈间缀着的红玉髓戒指取下来,塞进了枕头下。
第82章面具
一路魂不守舍地穿过云中长廊,抵达王殿之时,我双腿都已经软了。
「你就是新来的画师?」
听见上方传来昨夜那青年的声音,我不敢抬头,伏在地上应声:「回王上,是。」
「抬起头来。」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见前方白玉砌成的阶梯之上,是黄金铸造的转轮王座,那位继位不过四年的古格新王就坐在上面,身着一袭紫色绣金的长袍,头戴一顶尖顶金冠。一如声音的年龄,他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眉目俊秀,一双浅色褐的眼眸,唇角含笑,一条腿踏在椅座上,没穿靴子,整个人坐得没有正形,衣襟也半敞着,显得颇为不羁。
「为何戴着面具?」
「草民……」我摸了摸脸上吃饭睡觉也不摘下的月牙型面具,「生得丑。」
「是吗,让我瞧瞧有多丑?」
我愣了愣,原以为他召见我是为昨夜我与圣君搭话的事问责我,现下看来,似乎并不是为此。我不知王上为何要看我的丑脸,却也不敢违抗王命,抿了抿唇,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我的左半张脸。
这一摘下,我分明听见四周的侍从都发出了低低的吸气声。
上边也静了片刻,我才听见一声轻笑:「果然很丑。」
「污了王上的眼,草民有罪,还请王上宽赦。」我默默戴回面具,掩住从额角贯穿左边眼角的疤痕——这疤痕是我十四年前落下的旧伤,郎中说是河里的尖石划伤的,伤口太深,缝合后,针脚宛如蜈蚣一般,很是骇人,这也便是我如今已过了男子适婚之龄,却找不到媳妇的原因。有哪个姑娘能受得了夜里与这样丑陋的夫郎同床呢?
「不过,你的眼睛倒是生得好看。很像,我少时喜欢的一个人。」
我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下迷惑又惶恐,委实不明白王上召我前来的用意。我不敢多嘴,亦跪在那儿不敢动,只觉如坐针毡。
「既然成了宫廷画师,便不应自称草民,该叫臣了。」旁边的宦官提醒我,我立刻改口,「是,臣……」
「这副雪景图,是你画的?」
我抬起眼皮,见他拎着我那副未画完的画,点了点头:「是。」
「冰上垂钓,」他歪头看着画,「这样真能钓着鱼吗?」
原来是对画中内容好奇?
这王上……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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