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领神会,朝着月亮的方向往这座山深处行去,翻过山顶,进了山谷,没走多远,我就听见扑朔朔的鸟类振翅声传来。
抬眸一看,一抹白影落在我头顶的树梢上,那可不正是白哈尔?
跟着白哈尔在山谷里走了一段路,越过一条小溪,又走了一阵,白哈尔突然鸣叫了一声,立时,我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笛音回应着,仿佛孤鸟寻唤着同伴,如泣如诉。
那分明就是那林在唤着我啊!
心急跳起来,我一蹦三尺高,朝着那笛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到了一堵山壁下,一个狭小的天然山洞出现在我眼前,拨开洞口垂着的蔓藤,我的手腕便一紧,下一瞬,人已撞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这几日,到何处去了,为何失约?」
沙哑而清冷的少年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心头一震,本能地拥紧了他,待我回过神来,泪水早已淌满脸颊,濡湿了他的颈窝与鬓发。
「你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打你了?」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迫使我仰起脸来。看清他的模样,我不禁心头一悸。几日不见,这高贵的小圣君眼下泛着青黑,似是生了场大病,很是虚弱。
我紧咬着唇,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汹涌而下,仿佛连日来心里无处宣泄的痛苦委屈愤怒,都在见到他的这一瞬,就要越过我从小建起的坚固的心墙,朝他山哭海啸的决堤而去——可是不行,这是我该独自承受的东西,他是我心尖上的人,就该被我高高捧起,护在壁垒里,与我分享快乐欢笑,而不该与我一起深陷苦难的泥沼。
「我就是,想你了。」我擦尽眼泪,冲他微笑,「这几日,家里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
「弥伽,火焰石……我寻到了。」
他稍微放开我,手伸进衣襟里。我一怔,睁大了眼,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掌中。一枚鸡蛋大小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色石头,经月光一照,焕发出闪闪的紫红色光晕,就好像我的心上少年燃烧跃动的一颗心。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心捧在手里,却一眼看见,他的手上似乎有伤,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立刻把手收回袖内。我一把抓过他的手细瞧,竟发现他原先犹如玉石一般细腻无暇的手掌与手指内侧,已经遍布了磨破的伤痕和新结的茧子,还有几个已经快要烂掉的红肿的冻疮——他一定是去了很冷很高的山上,把火焰石亲手开凿出来的。
心亦像是被重重凿了一下,我忍不住捧起他的手到唇边,吻了又吻,亲了又亲,直至眼泪将他伤痕累累的手心打湿丶沁透。
「那林,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那林将我狠狠拥紧,吻着我的额心,眼泪与我汇成一处:「我们可以走了吗?我不要做小圣君,不要做王子,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海。」
去看海。
他在等我,等我履行我的诺言,带他离开这儿,去远方。
可是,我的阿娘,我濒死的阿娘,还在等着我。
我如坠冰窖,如梦初醒,手指在他背后蜷紧,嵌入他的发丝间。
嘴唇在齿下渗出血来,我才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来:「那林,我听说,你的血有神奇之效,能令濒死的病人都恢复健康,是真的吗?」
他静了一瞬:「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阿娘是不是有救了?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深吸一口气:「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我……我阿娘生了重病,治好她,我们就能一起离开这儿了。」
第77章诺言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深吸一口气:「能给我一点,你的血吗?我……我阿娘生了重病,治好她,我们就能一起离开这儿了。」
他未立刻答话,身躯似乎有些僵硬了。我屏住呼吸,生恐他不答应我,阿娘便没了最后的希望,慌忙仰起头,噙泪乞求地望着他。
他凝视着我,眼神晦暗不明,静了半晌,忽然抬起手臂,低下头去,一口咬住了腕侧。一缕血迹自他的唇间沁出,我这才发现,他的血不似常人,竟是紫红色的,便如火焰石的色泽一般,瑰丽异常。
我才突然想起,之前我受了家法去找他那日,他给我上的药,便是这种色泽——竟是他的血么?
血滴到我衣上,我才回过神,四下寻找容器,便见他伸手一指,才发现地上放着一个水壶,连忙拿起,倒了水,去接他的血。
要多少,够救阿娘?
见他的血缓缓淌入水壶间,我既担心血量不足,又害怕他失血太多,待壶底被血没过,便立时叫停,却见他嘴唇微张,一块血肉竟从他齿间滚下,落入了壶内。我骇得呆了一瞬,一把捂住他手腕,撕下衣带替他包扎。眼泪疯涌而下,我控制不住地朝他吼:「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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