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渠深声音不辨喜怒:「反省过了?」
宋忱:「嗯。」
他停笔,「那反省之后,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犯得更大的错误吗?」
他握拳咳嗽一声,嗓子更哑了,但一双眼睛却分外清明的盯向面朝他垂头站着的人,斥责:「你领的队,干刑侦这么久,依旧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郭富向你陈述案件时,你竟然把这么明显的线索漏掉了——他交待说十年前残害村民在外务工的子女的人是他,你就这样相信了,连证据都没有去取——如果你去查了,还至于一错再错吗?」
他的语气很重,声音也沉,听得宋忱犹如兜头浇了一瓢冷水,手脚都凉了凉。
是啊,这么明显的破绽他竟然也没有去调查。人手,精力,时间不够之类的解释都显得苍白,只会成为藉口。
「……行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丁渠深见他一言不发,拿起报告略略翻阅,「市一中那个案子我听说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期间他干咳了好一阵,暖色的灯光也掩饰不住他发白的发茬。
宋忱沉默了一会儿:「当时查案确实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后来就明白了。」
他没做出反应,但却有一种让他接着说下去的意思。
「我那时候对于曾致为什么偏偏留下那张偷拍的照片百思不得其解,试着找出了偷拍者所在的方位,发现那正是徐媛媛的座位。」
丁渠深脸上毫无波澜,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这两个案件有你怀疑的地方?」
宋忱犹豫片刻。
怀疑的地方他自然有很多,比如袁江滚落下山的原因,袁江自首的原因,以及,徐媛媛的「死」。
他都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接受良好,反而疑虑重重。并且他还追查着一个犯罪组织。
不过面对丁渠深时,他最终摇了摇头。
半个月不见,他发现丁渠深又消瘦了很多。原本就鲜有血色的脸又凹陷下去,如同薄纸一样敷在骨架上,风一吹就能散架似的。
但只凭那双清醒有力的眼睛就能透露出他的倔强,任谁劝也不听,依旧长伫在公安厅里。
宋忱问:「医院复查怎么样?」
丁渠深话术照旧:「还能活一段时间。没其他事就走吧,我有事忙。」
宋忱从办公室出来后,离开公安厅前值班的警察再次同他打了个招呼。
四五点了。
庭阳省的天边翻起了鱼肚白,不过裹着一层雾,灰蒙蒙的。
离太阳升起大抵还要一段时间,宋忱趁着这段时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东西整整齐齐,摆放得井然有序。
卧室窗帘本就是拉拢上的,他不用再关上,于是宋忱和衣一躺,陷入了被褥里。疲惫感袭来,就这么不知不觉中,他沉沉睡去。此时外界天光已亮。
他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沉。大概是突然松懈下来的原因,宋忱悠悠转醒时摸过手机一看,竟然都到了下午六点,他几乎把一天都睡过去了。
而手机上堆积了许多信息,大部分是刑侦队那边发来的,关心他们的返程。
他一一回复了过去,指尖在一个好友列表头像上微微一停。
陆和锦没有消息。
宋忱考虑了须臾,正准备主动发言一下,可刚触碰上,手机屏幕就蓦地一黑——关机了。
见状,他只好先给手机充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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