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厢房的大门被从里面拉开,刚才为首的北夷士兵将她带了进去。
主卧房内宽敞明亮,即使被一道宽大的屏风揽腰截成两半,也丝毫不显局促;只是地上垫着氍毹想来没有人会打理,林诗懿一脚踏上曾今熟悉柔软的感觉时,仿佛能看见空气里溅起的细密尘埃。
“女人?”屏风后响起一个低沉厚重的男声,“大夫?”
林诗懿从地上溅起的灰尘中抬眸,瞧向屏风的方向。
“裴朔还没死。”屏风后的男人操着略微有些蹩脚的隗明官话接着道:“你有本事。”
屏风后说着便伸出了一只男人的小臂,黝黑粗壮,林诗懿立刻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
她踉跄向前,屋里的下人便在屏风后男人放手的小案旁搁上了一个四脚的小圆凳。
阖眸搭脉一直是她的习惯,可这一次,她的手刚触上脉象便惊得睁开了眼睛。
不是黄曲之毒!
身中黄曲之毒的脉象虽不算常见,但她在北境大营治愈被黄曲之毒侵染的病患百人有余,或轻或重,甚至如裴朔一般身带痼疾。
但凡有丁点儿与黄曲之毒沾边,她断然不可能把不出。
可此人的脉象几乎是她行医数载从未见过的奇异脉象,但内里又透着说不出的熟悉。
她一时摸不准,难道北夷人的脉象天生能与隗明的中原人有如此大的区别?
“我只问你,这病,能不能医。”屏风后的人冷了半晌,“能医,你便能活。”
“在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医者人之司命,如大将提兵,必谋定而后战。’”林诗懿收回自己搭在男人腕子上的手,“大人也是领兵者,当知这事儿,急不来。”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却也不难猜。”于细微处,林诗懿将搭脉的几根手指在裙摆上蹭了蹭,“十指粗壮有力,手掌厚而宽阔,覆有重茧,大人习武的年数应不短了。而我们隗明人修宅子都有定式,此处是丹城太守府的正厢房,整个府上最金贵的屋子。”
“中原的女子都如你这般聪明吗?”
屏风后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就算是跟齐钺比,也要高出半头有余;与齐钺的劲瘦颀长不同,此人肩背宽阔,一条上臂就几乎要粗过林诗懿的窄腰。
林诗懿看着对方向自己靠近,逆着光看不清样貌,只看见那一头浓密的卷发随意的披散着;仿佛一座高山没过她的头顶。
这样的高度给人一种天生的威吓,连身旁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住了。
“你语言不通,裴朗我可以留给你。”斯木里一步步靠近,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林诗懿,“但你要知道,现在聪明和美貌都救不了你的命,想活,你只能医好我的病。”
“我只有一个条件。”林诗懿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并且逼自己直面上斯木里野兽一般的眼睛,“每晚我还要回去后院给那孩子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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