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即位不到半年,朝中已换了许多新面孔,官虽都不算大,但个个都是要职。
万一那活阎王哪天位极人臣来向她讨人,她上哪儿给他弄人去?
「当真治不好了?」赵娘子问道。
小厮嘴角一撇,神色有些嫌弃:「治好也就剩半条命,倒还不如死了干净。」
「也是。」赵娘子叹了声,「那就一起吧,动作快些,莫让人给盯上了。」
浓云遮月,密雪霏霏,夜路黑得望不到头。眼看就要到了,车轮却撞进石缝,裹尸的草席松开,尸身滚落下来。
冯麻子骂骂咧咧回身去捡。
「哟,这个还是热的。」他惊喜地叫着,忙招呼跛子把其馀的推上坟岗。
扒开衣裙,一眼看见那掩在华服下的伤,冯麻子忍不住一哆嗦,骂道:「娘的,这些狗杂种可真够畜生的。」
数九寒冬,胯下的家伙早就缩成一团,怎么弄都硬不起来,他急得直冒汗,眼尾瞥见跛子没动,便又骂道:「别他娘的在那儿杵着!」
「她已经死了。」跛子说。
「少管老子的闲事!」冯麻子恼羞道。
跛子是新来的,但什么脏活烂活都接,出手也大方,赌坊里赢的钱一半请兄弟们喝酒,另一半孝敬蛇头牙郎,很快就在四通市里混熟了。
可他不喜欢这家伙,嗓子跟吞过炭似的,说话也阴森森地,挣了钱不吃不喝不嫖妓就算了,老想抢他这送泔水的脏活,图什么?
跛子应了声,抬起板车走远。
冯麻子用力搓了搓手,搓热了又握着套弄了会儿,下头的兄弟总算昂起了头。他兴奋地凑上去,深吸了一口脂粉气,刚挺起身要进去,脖子上忽地伸来一只手。
不等他反应过来,咽口一凉,热血喷薄而出,悉数浇在那朵刚谢的花上。
冯麻子倒下去,抽抽两下再不动弹。
跛子抹干净刀,站直了身,脚也不跛了,望着红白相间的怜儿,眼底露出一抹凄色。
「抱歉啊,弄脏你了。」
云英将冯麻子的脸砸烂,扒掉衣服推下山崖。
回到洛都已有月余,她先靠着程七那手千术在赌坊挣了些钱,又在暗娼馆搭上了几个牙郎,花了些功夫,混上这送泔水的活。
寅卯之间,她会推着泔水车从裴晏家后巷路过,可看守的宗子军个个警惕,别说混进去,稍靠近些都要厉声驱赶。
好在明日起,她便就能顶冯麻子的班,进内城去运泔水。太尉府那么大,下人那么多,总能寻出个机会让她鱼目混珠。
云英捧了一把雪洗去怜儿脸上脏污,将她抱上板车。
洛都城郊有不少弃尸的地方,这一处离四通市最近,过去曾和她一道在白姨手里学艺的娘子,有许多都葬在这儿,她原本也以为自己早晚会躺在这里。
临近子时,云英挖好坑,埋了那些可怜的娘子,坐着歇了会儿才从背囊里拿出备好的黄纸。
「棺材呢就没有了,也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多出来的这些都烧给你们,一起拿去孝敬阴差,下辈子都别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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