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帆。」
轮椅转了过来,同时响起熟悉的声音,只是和以前的开朗比起来,多了几分凉薄。
「姐姐,好久不见。」
曲意打量着他,最显眼的要属他侧脸的疤痕了。
曲意顿时眉头紧蹙:「那是怎么弄的?」
顾一帆抬手摸了摸这条疤痕:「这个吗,被仇家弄伤的,姐姐在担心我吗?」
曲意抿了抿唇,没说话。
顾一帆自嘲地笑了一下:「自作多情了,姐姐怎么会担心我,早就一刀两断了的。」
这话让曲意心跳骤停了一瞬。
「如果不是为了曲承耀,你肯定不会来见我,对吗?」
「你永远都想不起我,记不得有这么个人,对吗?」
曲意不太会应对这种场面,她觉得自己像个抛妻弃子的渣男一样可恶,这种反省自己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顾一帆的眼神像一把刀刚好刺进了她的心口。
其实这几年她有好好想过,想了很多很多。
当初救顾一帆的是她,给他希望的也是她,送他走的……
也是她。
「我没有挽留你,你恨我吗?」
曲意走到他面前,这样问道。
顾一帆将她的愧疚收入眼底,心下思量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愧疚是吗?
就算只有愧疚又怎么样,他依旧要将她绑在他的身边,叫她哪儿也去不得。
少年……不,应该是青年了,此刻眼睫垂下,轻轻颤动着脆弱的弧度。
「恨?不敢恨,怕恨了你,以后你会更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
「你从来不在乎我,尽管你一直对我很好,但你就像在循规蹈矩地养个孩子,像个机器,希望我做到某个程度,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顿了一下,目光瞬间一沉。「你像是在完成固定的任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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