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大师双手合十,&ldo;殿下谬誉了。&rdo;
没错,前世接替了国师之位的,正是这名了悟大师!不过他并没有活多久,在揭露宇文玨谋反之事后,不出几日便梦毙了。外传是因他舍生占卜、逆天干预国运,才遭上苍夺取了性命。
当然这是官家愿意承认的说法,他究竟如何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雍朝国师必须有皇室血统,床榻上的老国师是大雍帝的亲叔叔,&ldo;了悟大师&rdo;是谁如玉并不清楚,但十多年前护国寺的确失踪了一名世子,就是太子口中的十八堂伯。
皇室血统不容混淆。或许是大雍帝追查到真相,下了死手替太子隐瞒罪证;也或许,是太子自己湮灭的证据。了悟辞世后,老国师的嫡传弟子无道大师接任了国师。
&ldo;那么,小施主想解什么梦呢?&rdo;
如玉沉吟了会儿,苦恼道:&ldo;是这样的,良禽择木而栖,我老梦见自己是那捡尽寒枝的乌鹊,好不容易寻得一参天古木,以为终于有依靠了,一步登天要成为朱鸟了,却被那棵树的枝芽反插而死。&rdo;
&ldo;哦?&rdo;太子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ldo;女子还能成就霸业不成?这梦莫不是在警醒如玉妹妹,选夫婿时眼儿要睁大,莫选到对颜家与你不怀好意的负心郎了。&rdo;他说罢,上下打量了下如玉,又道:&ldo;不若,考虑下太子哥哥如何?孤的侧妃之位至今空悬呢。&rdo;说是空悬,太子早有四妃,一正妃三侧妃,只是还可填补一位侧妃。
&ldo;殿下老爱寻如玉开心。如玉心里是将殿下视同父兄一般敬重的。&rdo;如玉转开话题道:&ldo;了悟大师可能解如玉之梦?&rdo;
了悟的眼中掠过一抹阴翳之色。
此时,正对著后山、微微敞著一丝缝隙的小窗外传来一阵人声。
&ldo;陆翰林,你道殿下怎么还不搞死那老家伙?这都几天了,老跑这旯旮,也不嫌烦人。&rdo;那人啧啧两声,&ldo;最主要的,咱们也不能日日告病哪,头疼腹疼脚疼风湿都挨个用了遍,就差葵水不适没用过了。&rdo;
&ldo;快了,那七毒散今日正是最后一日了。事关重大,殿下总得做得周延缜密,七毒散能让人快速衰老,死得再正常不过,包管皇家仵作御医都验不出来。今日之后便没你我的事了,你且再耐心熬一日。&rdo;
那悦耳的声音正是半个时辰之前才同如玉打过招呼的陆无障。
老国师忽然咳得撕心裂肺,剧烈不止,咳嗽声掩住了窗外渐行渐远的谈话声。
如玉一惊,赶紧上前查看他状况,给他递水。
国师咳完,两眼猛地大睁,目光陡然恢复了一片清明。
&ldo;国师。&rdo;如玉担忧地唤了一声,心头剧烈跳动。
&ldo;嗯……&rdo;国师脸色灰败,眼窝塌陷,双颊乾瘪,苍老憔悴许多。他艰难地喘著气道:&ldo;玉儿,我这儿忌桃木……它与檀木、檀香相冲……那新来的小僧不识……你替我去把那桃木筷拿走……换一双过来吧……&rdo;
国师颤抖著手指著小几上的一双木筷子。
桃木。
筷。
桃筷,快逃。
&ldo;快去……老衲饿了……&rdo;
&ldo;好。&rdo;如玉替老国师拍了拍背,待他喘息稍缓,便笑著道:&ldo;殿下、了悟大师,如玉去去就来。&rdo;说罢朝二人一揖,拿出帕子裹著筷子,起身便要出去。
&ldo;且慢。&rdo;太子道:&ldo;那不过是寻常筷子罢了,国师病重无法辨物,看来果然需早日决定出新国师啊。如玉妹妹便不必费这个心了。&rdo;
&ldo;没事儿,换双筷子也不要紧,如玉便依国师之言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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