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斗不过那慈衣针,直说便好,何必逞能?督护也在附近,我去寻他便是……”
“你不许去寻他!”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急急打断了。
但呛进胸肺的水还在翻涌,他声音方提高了些,下一刻便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秦九叶看着对方有些狼狈的神态,心下一软、下意识便想去拍一拍他的背。可手方一伸出来,她瞬间便清醒过来,只觉得眼前的情景说不出的荒谬。
她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赤着脚便要离开,那地上的身影立刻便挣扎着爬起来,急急开口道。
“阿姊先前交待过的事,我都办妥了。”
秦九叶脚步一顿,显然一时想不起她之前都交待过什么。
她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少年两只手在湿漉漉的身上一阵摸索,从腰间隐蔽处掏出一只钱袋来,飞快将那其中的东西倒出来、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递到她眼前。
“阿姊交代过的那几笔账,我都一一收回来了。前后七笔账,还有一笔最新赊下还未来得及入账的,总共是二两四十七钱。”
秦九叶定定望着那少年掌心的一把碎银铜板,半晌才伸手接过。
“辛苦了。”
这是宽慰肯定的话,但她以前几乎从不对他说这三个字。
她只会对那些不经常打交道、或者仅有一面之缘的村中过客说这三个字。
以往月底查看账簿的时候,抹平一笔坏账她都能高兴好久。可如今他将那追回的银钱摆在她面前,她看起来仍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她到底怎么了?他不明白这一切,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一阵风从湖面吹过,李樵浑身一抖,那股说不出的不安同凉意一起渐渐席卷全身。
就在他彷徨的这片刻,秦九叶已将那二两多的银钱重新整理好,从中分出些许递还给他。
“这是昨夜欠你的糖糕钱。你数仔细了,我们便两清了。”
两清?什么两清?他不喜欢这个说法。
李樵五指收紧,那些铜板在他掌心几乎被捏得变形。
“阿姊可是在罚我?从方才在船上时,你便处处躲着我。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且告诉我,我会改得很快,绝不再犯第二次……”
“你做错了什么吗?我为何要罚你?”秦九叶背对着他,声音冷酷得像是腊月里北风吹拂的声响,“说到底,你不过是我雇了三个月的药堂帮工,我不过是你临时投靠的便宜掌柜。咱们之间,本就不是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关系。我既不会要求你更多,你也不必事事跟来,还是保持先前那种距离便好。”
她话音落地,李樵突然抬起头来,像是终于从她的言语中寻到了一丝破绽,声音急促地开口问道。
“先前阿姊不是说若没有等到我,就会去寻那姓邱的了吗?现下又为何会独自一人追来?”
他话一出口,那女子果然神色一僵。
但她只迟疑了片刻,瞬间又恢复了方才那三四分冷淡的样子。
“你怎知我没有去寻过他?我既然在帮督护做事,发现要犯行踪,总得确认下落。”
她甚至想说,没将人捞上来之前,她可不知道掉进湖中的究竟是敌是友。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了。
她的气不是那种想同人争辩拌嘴的气。
她的气是无处发泄又说不出口的气,令她一心只想要对方同她一样感受一番这种煎熬。
她话音落地,那少年果然抿紧了嘴唇,低声追问道。
“仅此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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