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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2页）

&ldo;你们最好加个限制，否则对世界不太公平。&rdo;

&ldo;我想不出哪里不公平。&rdo;

&ldo;我说的是对那个构建出的世界。&rdo;

普通人应该不会这么想。如果拥有强大到足以让自己随心所欲的能力，大部分人不会先想着去限制，或者觉得自己不值得拥有任性的权力。

艾伯特想起他看过的文件。文件里珀瑟对于构建世界提出了几个要求，要求不难，她希望找回某些角色的至亲至爱，改变某些角色的过去，让某些角色活下去。他曾经认为这是因为地球人一贯的多愁善感。

&ldo;你的确很向往那个世界，是吗？&rdo;

&ldo;这算是用户调研吗？&rdo;珀瑟耸耸肩，&ldo;我还没有体验过它。不过如果我体验过就没办法给你们评价了，所以，是的，我很向往它。这个答案怎么样？&rdo;

&ldo;这不是用户调研。&rdo;

珀瑟看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她像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新玩具，漫不经心的神气消散了大半，几乎是兴致勃勃地问：&ldo;这是你自己想问的，是不是？&rdo;

没什么值得否认。艾伯特点了点头，&ldo;是。&rdo;

编程组的任务，或者说整个规划部门的任务就是设计出让人向往的世界，这也是协议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们要虚构天堂。就像旧时代的教徒，信徒们会日复一日祈祷，忏悔，恪守艰苦枯燥的信条，只为了死后能进入天堂。在天堂里，他们无病无痛，远离尘世的喧嚣烦扰。

珀瑟笑了起来。

她笑的时候一侧脸颊会出现一点小小的凹陷，这也是地球人的特征之一，艾伯特没有在地球以外的人类身上看到过这种现象。

&ldo;好吧，我回答你。&rdo;

她对他勾了勾手指，艾伯特记得这是示意对方靠近的手势，便撑住床边微微凑过去。

&ldo;我很喜欢它，但是就算没有这个诱惑，我也不会选择&lso;永恒&rso;的。&rdo;

&ldo;你不相信未来吗？&rdo;艾伯特想起人们反对永生计划最常见的理由。

&ldo;怎么样算相信？&rdo;珀瑟眨了眨眼睛，&ldo;它可能更坏，也可能更好。但无论如何，我总不会厌恶它。&rdo;

&ldo;我恐怕不理解。&rdo;

珀瑟又一次笑了。

&ldo;很简单，&rdo;她说，&ldo;就像你们说的，这是个人选择。&rdo;

[3]

&ldo;委员会希望等结束后能尽快剪辑出电影‐‐传记片，最好是商业片‐‐方便配合后期宣传，尽快让所有人认识到安乐死法案的长远意义和积极影响……&rdo;

&ldo;见鬼，你有没有告诉他们不可能？&rdo;

&ldo;抱歉，我不明白？等结束时你们会有一个人的全部人生作为素材，难道这不够剪辑出几部电影吗？&rdo;

&ldo;正常情况下当然可以，但你们需要的不只是电影，不是吗？你们需要的是广告，需要的是压榨出她的价值，补偿你们的资金投入，需要让人们接受，或者说渴望，这样他们才不会去追求他妈的永恒。但正常来讲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像电影一样高潮迭起‐‐电影为什么精彩，因为它的剧情都是编剧写出来的！电影？可以。但宣传效果？哈，就算背景世界也不是毫无亮点，那也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观众早就不吃这一套了。&rdo;

&ldo;那就把它当做电影编剧。&rdo;

&ldo;你当然……嘿，等等。我需要再确认一下你的意思。你能代表委员会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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