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朱莉呢?&rdo;我问。
&ldo;她在点头,&rdo;卡伦说。
好,现在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如何让她们合而为一,但我猜她们必须在催眠世界的小房间里做出动作才行。霍尔顿说,分身必须踏进卡伦的身体。
&ldo;朱莉,可以请你走向卡伦吗?&rdo;我等待片刻,让卡伦进行动作。
&ldo;朱莉不太能走,&rdo;卡伦说,&ldo;我躺下来好了,这样比较容易。&rdo;
&ldo;那么我会协助朱莉,让她躺在你旁边,&rdo;我提议。
&ldo;她还拄着拐杖,&rdo;卡伦说。她似乎在等待,等我有所行动。
&ldo;现在朱莉可以拋开拐杖了,连同她的不舒服、疾病一起拋开。那些都是过去的记忆了。&rdo;加入一点暗示应该没关系吧,我想。&ldo;朱莉在你身边了吗?&rdo;
&ldo;是的,我在,&rdo;朱莉说。
&ldo;现在我退到旁边,&rdo;我说,&ldo;朱莉,你必须慢慢滑过去,移入卡伦的身体。你做得到吗?&rdo;片刻之后,朱莉轻轻地颤抖着开口。
&ldo;我们彼此接触了。感觉好怪。我感觉到变化了。一切都锁在一起了。&rdo;卡伦在椅子上痛苦扭动,她正在经历某种有意义的重要的过程‐‐我只能如此猜测。
&ldo;感觉好像小爆炸,&rdo;朱莉说,&ldo;我觉得自己好像x光线。&rdo;朱莉在挣扎。卡伦的表情紧张,身体也绷得很紧。&ldo;你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rdo;她幽幽地说。
&ldo;你将成为卡伦的一部分,并且以这种方式永远跟我在一起。&rdo;我向她保证。
&ldo;卡伦很痛苦,&rdo;朱莉说,声音越来越微弱。
&ldo;她正在经历你过去的记忆。&rdo;我想让她知道,我依然在她身边。卡伦全身绷紧,两手握拳,蹙着眉头,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ldo;你还好吗?&rdo;
第二部分身分身相处(8)
&ldo;我好像在宇宙飞船上,&rdo;朱莉从很远的地方对我说话,&ldo;在星星之间快速穿越。我觉得我快死了,越来越虚弱……你会记得我吗?&rdo;
&ldo;我会的,&rdo;我真心诚意、温柔地回答,&ldo;而且我也会在卡伦身上找到你。&rdo;
&ldo;那么我放手了。再见。&rdo;我向她道别,看着她从卡伦脸上消失。
卡伦仍深陷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看起来相当震惊的样子。我不想催促她,但我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我又等了几分钟,直到我看见融合的痕迹从卡伦脸上消退。
&ldo;卡伦?&rdo;我出声,她微微苏醒。&ldo;你还好吗?&rdo;
&ldo;好怪,&rdo;她挤出两个字,仿佛太沉浸于内心世界,说话有些费力,&ldo;我的手麻麻的。脾气好像变了。我的心……跳动方式也不一样了。&rdo;她微微扬起头,&ldo;朱莉没有回应了。&rdo;
&ldo;慢慢来,&rdo;我说。
&ldo;我看见好多她曾经历过的事,我最信任的家人竟然伤害我。好像在看电影。他们用难听的话叫我……好丢脸。关于我妈的记忆。我觉得我好像全身是伤。&rdo;她叹了口气,陷进椅子,&ldo;我全身无力……精疲力竭……&rdo;
&ldo;你休息一下,&rdo;我说,&ldo;现在我要离开了。你可以看见我走出你的安全小窝,回到我的办公室。&rdo;我让卡伦静坐片刻。结束催眠之前,我告诉她,她要记得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然后我按照平常的程序,带领她脱离催眠状态,回到办公室。卡伦清醒后,她骤然往后缩,仿佛光线会灼人。
&ldo;你还好吗?&rdo;
&ldo;我不知道。一切变得好明亮。我可以听见所有声音,听见我自己的心跳。&rdo;她困惑而迷惘。
&ldo;你记得刚才的事吗?&rdo;我问。
&ldo;记得。我记得每一件事。&rdo;她试着让心情平静下来。我多给她几分钟恢复,但时间快到了。
&ldo;回到家以后,假如你有任何疑虑,或者担心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还有,你对这次经历有什么想法?要不要试着写下来?&rdo;
&ldo;好。&rdo;她准备动身了。卡伦站起来,步伐仍有些不稳,蹒跚地走出办公室。
我回想发生的一切。这对她是帮助,还是伤害?我仿佛踩在薄冰上。手中没有方案,凭着霍尔顿的一纸备忘录,我们完成第一次人格融合。我只希望她没事。但我也累坏了。
※※※※
虽然我跟她通过好几次电话,确定她安然无恙,但直到两星期后,我才见着卡伦,听她详细描述与朱莉融合后的生活。她告诉我,融合当下遗留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不再颤抖,也不会不协调,腿部的疼痛与视力不清楚的问题也消失了。这段经历确实很难受,因为她接收所有原本属于朱莉的感受。
&ldo;起初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rdo;她指手画脚地说,&ldo;但这些新记忆与我自己的某些记忆重叠了。比方说,我记得有一次,外面气温是华氏55度,但我却跑去游泳。我不明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但现在我知道,这是因为朱莉想用冷水舒缓腿部的疼痛。除了疼痛那部分,其他我都想起来了。&rdo;
&ldo;还有呢?&rdo;
&ldo;哦,刚开始那几天,我会照镜子,仔细看我的样子。有时我会看走眼,头发会短暂呈现黑色,手也残废了,但马上又恢复正常。我常觉得自己很笨拙,因为我得想一下才知道换哪只脚走路;还好每天都有起色,一点一点越来越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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