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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发生&lso;转换&rso;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rdo;我很高兴她终于提起这件事了。但我必须让她以自己的步调，用自己的方式慢慢说。

&ldo;唔，我的时间不见了。我记得，刚开始那一瞬间，我会觉得很虚弱，接下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待我回过神，我会很累，全身仿佛被抽干一样，等这种感觉过去，我就恢复正常了。大概是这样。&rdo;

我想，卡伦经历的正是&ldo;分离&rdo;或&ldo;神游&rdo;状态‐‐两者只是名称不同，实际上都是类似进入催眠的恍惚状态，而她也不会记得这段期间发生过的事。问题是，在卡伦毫无记忆的这段时间内，她做了什么?我很惊讶她很少提起这件事，因为这种状况肯定让她苦恼又迷惑。但我认为，她必须信任我到某种程度，才可能把秘密说出来。卡伦自己对&ldo;转换&rdo;一事似乎也不甚了解，至少不比她告诉我的多多少。然而，她却有办法通过其他特殊方式，告诉我更多她自己并不知道的过去。

隔天，我收到一封信。邮戳日期是1993年11月5日‐‐卡伦做梦前两天，而我收到信的日期是11月7日。信封上的寄件地址是卡伦家的地址，信纸是普通三孔活页纸，内容以铅笔写就。

亲爱的贝尔医生：

我的名字叫克莱尔。我7岁。我住在卡伦里面，可是我一直都在听你说话。我想跟你说话，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我跟詹姆斯、莎拉一起玩游戏，也会唱歌。我不想死。你可以帮我绑鞋带吗?

克莱尔

我并未立刻打电话给卡伦，同她讨论。我等了好几天，整日苦思该如何向她提起这件事。卡伦有办法一次消化这么多信息吗?毕竟她每天都想自杀，状况已极为严重。我担心这是否已超过卡伦能承受的程度，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除了克莱尔，卡伦还有多少不同的人格?我必须把焦点集中在卡伦身上，注意她的反应、她的问题、她的行为举止，还有她的安全。

我搜集多重人格障碍的资料已有好一段时间，论文、专题研究、教科书、会议摘要等无一放过，几乎摆满一整个书架。在这些数据中，引用频率最高的是弗兰克&iddot;w&iddot;普特南医生所写的《多重人格障碍的诊断与治疗》英文书名为：diagnosisandtreatntofultiplepernalitydirder。纽约吉尔福德出版社1989年出版。‐‐译者。书中写道，引发多重人格障碍最普遍的原因是童年遭受性虐待，其中以施虐过程残暴，施虐者以物体、捆绑、烧伤、割伤等方式凌辱受虐者，或逼迫其参与&ldo;黑弥撒&rdo;亦称追思弥撒，安魂弥撒，因举行仪式时神父穿黑衣，故名黑弥撒。‐‐译者者为主。这些描述符合卡伦的状况。

第二部分身克莱尔的信（2）

多重人格障碍患者也常表现自杀与自残倾向，另外还有头痛、晕眩，以及无知觉、失去听觉等歇斯底里症状。在卡伦的个案中，双腿曾经受缚、受鞭打部位出现莫名疼痛也属症状之一。关于多重人格障碍的病因及症状，各路作者们几乎是英雄所见略同。普特南在书中记述，多重人格障碍患者不会轻易表现症状，因为他们害怕被贴上&ldo;疯子&rdo;的标签，但其中一名人格可能挺身而出，借由写信等各种方法与治疗者联系。另外他还提到很重要的一点：若不同人格之间提出要求或疑问，尽可能不要为任何一方保守秘密。克莱尔的信即是所谓的秘密。

卡伦再度踏进诊所时，我已准备好让她看那封信了。我决定在治疗咨询一开始就切入重点，尽可能争取更多时间处理信件的问题。

&ldo;我一直在想你之前曾告诉我，你脑袋里会出现不同声音，&rdo;我说，&ldo;尤其是晚上上床前特别严重。还有上次你提到好几个人跟你一起来我办公室的那个梦。我在想，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我们并未意识到的状况?&rdo;我尽可能小心翼翼提起这个话题，但卡伦似乎渐渐明白事有蹊跷。她看起来很不自在，忧心忡忡，但我仍硬着头皮说下去。

&ldo;我收到一封信，想拿给你看。&rdo;卡伦僵住，神情惊恐。&ldo;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rdo;我小心地把信和信封递给她。卡伦读信，再看看信封上的地址;她的脸越来越苍白，闪过一抹恶心作呕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快昏倒了。

&ldo;这封信或许是一条线索，让我们了解长久以来困扰你的究竟是什么问题。&rdo;我试图让她知道，我是真心想跟她一起面对、处理这个问题。&ldo;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思考了好一阵子，我认为你得的是一种叫&lso;多重人格障碍&rso;的问题，&rdo;我说。既然我说了，她也别无选择，只得明明白白听我说个清楚。

&ldo;根据你遗失时间的经历，还有你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曾写过这封信‐‐你的表情告诉了我‐‐我认为这是唯一可能的解释。&rdo;好了，现在该我闭上嘴，换卡伦上场了。

卡伦在发抖，她看着大门，似乎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她的脸色苍白，闪过好几种情绪‐‐困惑、恐惧、屈服。慢慢地，她开始放松，原本惊慌、恶心的神情转为悲伤与接受。

&ldo;我没料到会是这样，我没有心理准备，&rdo;终于，她轻声开口。

&ldo;我不太清楚该怎么帮你准备好面对答案，&rdo;我说，&ldo;但我认为这封信是个明显征兆，显示部分的你想公开这种状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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