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没想到舒纭会这样直白的承认,一时接不上话,沉默地看着她。
“以前的舒纭娘已经死了,现在的是全新的我。”
舒纭想过了,她永远都不能承认自己不是原主,人性人心都不是能够轻易试探和相信的。她要是告诉他们,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他们要是信了,那她和他们之间就是陌生人,再没了之前的亲情,以后要怎么一起过下去?
若是不信,那要怎么解释空间的存在呢?是妖怪,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就算知道舒纭没有坏心,还是会对她有所防备,以后的日子又要怎样过下去?
所以,她必须是舒纭娘,就算有什么奇遇,他们跟她也还是朝夕相处的,相依为命的亲人。
舒纭打算演一场戏来解释所有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神情悲伤万分,声音哽咽道:“长安长乐,娘要说一件事,你们不被吓到。”
叶长安捏了捏手心,紧张地点了点头。
叶长乐靠近舒纭,小脸认真地说:“娘,我不怕,你说吧。”
“其实娘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前两日娘为了拦住你们奶奶不卖长乐,被她撞到墙上,你们还记得吗?”舒纭掀开刘海儿,露出青紫一片的额头。
叶长安和叶长乐点了点头。
“那时,我就已经死了,本以为会被黑白无常带走,没想到出现了一位仙气萦绕的白胡子老爷爷,他说我先祖曾有恩于他,为了报恩他愿意为我续命,这才又活了过来。”
“也是娘从前太没用,之前答应了你们爹要好好照顾你们,却没能护你们周全,让你们在叶家天天挨饿受冻,长乐还差点被卖了。”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也想通很多事了,什么女子出嫁后要温良恭谦,要柔顺守拙,这些都不重要了,从前我就是太在意这些,才会让你们受人欺负,我要把绵软的性子改了才能保护你们,才不会被人觉得咱们孤儿寡母好欺负。”
说完,舒纭泪如雨下,呜咽的声音很是压抑,让人看了心中不忍。
其实是她偷偷掐自己大腿来着,要不然也哭不出来。
舒纭这一通剖心挖肝似的诉说,叶长乐早已泪流满面,还要伸出小手去擦舒纭脸上的泪水,“长乐不要娘的保护,长乐要保护娘。”
叶长安则愣怔在原地,舒纭说的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对他的冲击很太大。
当初叶迟失踪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爹死了,他是没爹的孩子了。
什么是死,他不明白。
他们告诉他,死就是这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死就是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就算去往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了。
叶长安的内心被愧疚和心疼填满,原来娘已经死过一次了。
要不是白胡子老爷爷,他也永远见不到找不到娘了,他和妹妹都要变成没娘的孩子。
原来娘的性情转变太大,是娘逼着自己改变,目的是为了要保护他们。他居然还怀疑娘,真是不孝,娘白对自己那么好了。
舒纭借着月光瞧叶长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心疼了,但是她必须要这么说这样做。
她觉得气氛也烘到这儿了,趁热打铁把空间的事也说了。
于是又道:“长安长乐,我还要跟你们说一个秘密。”
听到“秘密”两个字,叶长乐和叶长安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耳朵都竖起来听,尽管脸上还挂着小露珠。
舒纭先装作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烘托了“秘密”的气氛,然后小声地说,“其实白胡子老爷爷还给了我一件法宝。”
“娘,你说真的吗?”叶长安和叶长乐张大嘴巴,疑惑地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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