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书房门口,秦幺娘更加紧张了,驻足道:“二位妹妹,我毕竟还是个未嫁女,不好进外男书房,不如我在门口等你们?”
两个曹家姑娘对望了一眼,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正要说话,书房里出来一个落落大方的丫头,朝三人福了福身,道:“四爷请三位姑娘入内堂坐。”
秦幺娘心中不安,也只得硬着头皮跟随二人进去。
走上台阶时,秦幺娘叫住二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二位妹妹,一会儿不必提起我,我怕锦宥哥哥怪罪,往后反倒不好相处。”
二人爽快答应,曹柔道:“幺娘姐姐放心,我明白的。”
三人进去,见曹锦宥端坐在书桌后头,正全神贯注地看书,三人来头也不抬。
见过礼,曹锦宥依旧不理,曹柔上前,将云絮亲笔写的下堂书放在书桌上,道:“四哥哥,这是云氏自己写的,并无人逼迫,您看看吧!”
曹锦宥只听见云氏二字,便放下了书,不悦地蹙眉道:“没大没小,什么云氏,那是你嫂子。”
拿起文书,曹锦宥愤怒地拍桌而起,抓起那文书质问三人,“好好的,怎么会写这种东西!”
曹柔有些胆怯,看了眼曹惢,见其低头不言,又向秦幺娘投去求助的目光。
二人俱是不理会,曹柔不得已,只得答道:“是,是云,嫂嫂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为我曹家主母,所以才自请下堂,只要表哥给她一席之地就可。”
曹锦宥抓起云絮写的下堂书,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四哥,四哥你不必生气,若嫌弃那云氏,赶出去就是了,四——”
曹柔追了几步,曹锦宥回眸看着她,那冷漠的眸子里满是杀气,吓得再不敢多行一步。
秦幺娘等人走远了,才追出来,挽着曹柔的胳膊,急了道:“我就说这么做不妥,你瞧锦宥哥哥生气了,万一迁怒了云姐姐怎么办?”
曹惢幽幽地道:“这不正好吗?四哥亲自赶走云氏,不正好给你腾位置,还少了个眼中钉么?”
说着曹惢睨了曹柔一眼,见她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冷笑了两声,独自走开。
“她这话什么意思?”曹柔看见曹惢走菜回过神来,琢磨了会子曹惢的话,仍旧不解,问秦幺娘。
秦幺娘脸色阴沉着,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温婉,温温柔柔地说道:“没事,惢妹妹大约是见锦宥哥哥生气,害怕罢了。”
又一脸柔弱地问曹柔:“妹妹,你不会也不管我吧!”
老实说,曹柔有些打退堂鼓了,云絮只是跟她阿娘不睦而已,在云絮面前说那些话,也只是想仗着曹家姑娘的身份,想羞辱一下云絮。
没想过怎么样,也没想到云絮那么硬气,竟然真写了下堂书。
曹柔也是一时被激怒了,想给云絮好看,这才一股脑地跑到曹锦宥跟前。
“我——”
“妹妹,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你去和云家姐姐道歉,想必以后她也不会为难你。至于我,我一个外人,往后遇着躲开就是了。”秦幺娘说着,委屈地低下了头去。
“那怎么行呢!”曹柔想起自己对云絮出言不逊,她若是去道歉,还指不定被怎么刁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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