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哼,她最讨厌熊孩子。且七娘也才十五,过了年刚满十六,非要让着褚寒?九娘跟褚寒找七娘的茬,无非是因为七娘跟她走的近,话说还有上次掳走七娘的帐没有算呢。
&ldo;还有别的吗?&rdo;七娘一直侧着身子,二娘站起来才瞧见她左耳根上好像有几个指头印。
&ldo;姑娘,您还不说呢,等着小周将军被人抢走您就哭吧!不行,我得说,您就是打死我我也得说。&rdo;原来明官一直没有走,就站在外面,这时候从外面进来就跪在二娘脚下了。
褚七娘真恼了,伸手要打明官,明官就硬着脖子让她打。褚七娘没打几下就哭成了个泪人。
原来褚七娘的父母在世的时候,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男方是神武将军周元亮之子周宸。
褚七娘父母虽意外亡故,周家却并没有悔约,周家甚至考虑到褚七娘寄居在国公府的处境,曾提出早些迎娶褚七娘过门,却被罗氏以褚七娘年岁过小,老太君不舍为由拒绝。
实则是九娘有一次无意中见到周宸,暗慕周宸相貌,后来得知周宸是褚七娘的未婚夫婿便百般阻拦。
这次九娘扬言七娘要是敢在寿宴上露脸,或者跟周宸私会,就把褚七娘被人掳走的事儿宣扬出来,叫周宸再也不敢娶褚七娘这失节女。
褚七娘气不过,就跟九娘理论了几句,立即被褚寒掐住脖子,二娘来之前那两个人刚走,七娘刚缓过气来,还是没有瞒过去。
&ldo;这事儿是你做的不对。&rdo;听见二娘这么说,明官脸色变了,难道这位少奶奶也不想管这事儿。
&ldo;你要是不认识我,或者我没有到你们家来,你是不该对我说。可是打你叫了我一声三婶婶,你还瞒着不跟我说,你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rdo;
二娘见褚七娘哭的更厉害了,对明官说:&ldo;还不给你家姑娘打盆温水把脸洗洗?&rdo;
明官慌忙去了。
二娘坐下道:&ldo;气是要出的,挟持你的人也要找到,亲也是要成的,不过也不能那么急,那小周将军你可见过?人品如何?要是不怎么样,让九娘捡去也无妨。&rdo;
褚七娘睁大了眼,忘了哭了,她不知道要是嫁不了周宸还能嫁谁。
二娘心里叹息了一声:&ldo;咱们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父母生的,只不过天生力气小些,因此便被圈养起来,要论脑子,未必输给那些男人。我们既然有脑子,为什么要让没脑子的男人做我们的主,而不是靠自己,让自己活的更好一些。即使我们不能完全自由,也可以在最大的范围内让自己舒服……挑选适合自己成亲的对象就是第一步。&rdo;
褚七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还是从二娘嘴里说出来的,她一想二娘是怎么嫁给褚直的,脸色就变了:&ldo;三、三婶,你对我三、三叔……&rdo;
当初三叔可是要死了,三婶不会是因为他要死了才嫁过来的吧?
二娘没想到她琢磨到自己头上去了,看来想改变一个人的固有想法很难,她拍了拍褚七娘的肩膀:&ldo;我对你三叔很满意啊,当初我可是精挑细选,你说我要是选了钱益该有多惨?老实告诉你,我在我们老家可是很热的,求亲的人快把我们家门槛给踩破了,一直等到你三叔……所以宁缺毋滥啊!&rdo;
真的是这样吗?褚七娘困惑地想。
二娘被褚七娘看得差点忘记自己的来意了,这会儿被二娘一劝,褚七娘也没那么伤心了,把自己准备的寿礼拿了出来。原来她给褚陶绣了一幅双面绣,正面是牡丹花,背面是兰花并寿词。两面花儿都是层层叠叠,栩栩如生,一个线头也没有。
二娘看得两眼放光,七娘这手艺她是学不会了。七娘见她极为喜欢的样子,想到九娘对自己的威胁,对二娘说:&ldo;三婶你要没准备就拿我这个好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去了。&rdo;
二娘笑笑:&ldo;那怎么好意思……在你下面再加个名字就行了。&rdo;
七娘:……
&ldo;那三叔呢?&rdo;依褚直的性子,肯定不会准备的。
&ldo;把你三叔的名字也加上?&rdo;
七娘:……关键是褚陶得信啊。
&ldo;逗你玩的,我看我还是另想办法吧,反正还有几天呢。&rdo;大不了煮几个鸡蛋给褚陶,她小时候许氏都是这么给她过的。
&ldo;国公爷喜欢古玩字画。&rdo;七娘提醒道,并不是她小气,还是那一句,褚陶得信。
二娘点了点头,不行只能出点血了,她好不容易攒了两百两银子,她一个月月钱二十两,褚直三十两,四个月的。
回去后,褚直兴冲冲地把她拉进书房,书房当中摆放着他那张巨大的花梨木大画案,上面一副画墨迹还没有干。
二娘不懂国画,不过看画看意境,让她说,她觉得这幅溪山云隐图很好,如果这是褚直送给褚陶的寿礼,就更好了。
&ldo;这是你画的?&rdo;二娘也不太敢确定,毕竟王乙都能干什么事儿她也不是很了解。
&ldo;是我画的,但也不是我的……&rdo;褚直从怀里取出一枚印章,哈了哈使劲往画上一按。
&ldo;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到时候你拿着送他……&rdo;褚直现在不骂褚陶是老混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了他的原因。
二娘凑过去看了一会儿,才认出那印是&ldo;南坡居士&rdo;。沈齐山隐居凤鸣山,住在南坡下,号称就是南坡居士。褚直竟然用他的画作冒充沈齐山的。
&ldo;老师说我这幅溪山云隐图比他画的还好,以后有人求画都让我替他画了,连印章都给我了。&rdo;褚直让她看清楚印章是真的。
沈齐山画作现在的市价大约是小幅一千两起价,这么大的至少得两万两银子,还找不到地方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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