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央继续道:“你始终记恨我在浙北时毁了你多年的苦心经营,也是,习惯了背后执棋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做别人的棋子?来到京城后,明面上受限与贺成衍,暗中又被我摆布着,这滋味的确不好受。”
沈琴央不紧不慢地说着她认为的事实,没有看到贺景廷眼中的震颤。
“原来母后从未真正信任过我。”
沈琴央道:“事到如今说信任与否,陛下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我只看结果罢了。皇帝驾崩,皇后失权,而你得到了最初想要的一切,还不够说明局面吗?”
贺景廷垂眸,方才的失仪已经很好地掩盖了过去,要说的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只落成一个无奈的笑。
“既然儿臣说什么都扭转不了母后的看法,再多辩解也显得虚伪了。”
沈琴央道:“但我不理解的是,拖着不册封太后,除了令朝野上下非议不止,残余下的皇后党日日在你面前上书进谏,不过是为了让我待在皇后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但若你只是想羞辱我,比这行之有效的法子有的是。”
如果说先前的话仅仅是令贺景廷失望,这句话便是彻底激怒了贺景廷。
他三步化作一步上前抓住沈琴央的肩膀,“我从未想过要羞辱你!”
沈琴央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皱了皱眉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贺景廷欲言又止,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静下来松开沈琴央低声道:
“母后只需要知道,儿臣没有要难为您的意思,就好了”
说完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看了看这间有些过于败落的屋子,“不过现下朝中还有许多变故,宫中也不得完全的安宁。从今日起,母后就好好在昭晨宫修养吧,腿不好就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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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门外贺景廷随身的护卫进到屋中,意识已经十分明确。
离开前,他最后留下一句:
“就相信我一次吧,母后,没有人比我更想行册封太后典仪了。”
沈琴央:“”
贺景廷走后,他的几个护卫上前行礼示意道:“皇后娘娘,请回昭晨宫吧。”
沈琴央也不抗拒,迈出了屋门,无视了门前早就停着的软轿,径直出了养居殿大门。
但去的,却是完全同昭晨宫相反的方向。
贺景廷的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但又没人敢上前拦住沈琴央。他们都是在贺景廷身边做事的人,自然清楚陛下对这位先皇后的重视程度,哪怕她还没有册封太后,也是陛下见了都恭恭敬敬的存在。
但陛下方才的话的确有禁足皇后的意思
于是只得在一旁委屈道:“皇后娘娘陛下有口谕”
沈琴央厉声出言打断道:“放肆,你们既然称本宫为皇后,陛下该是谁?”
几个护卫不过一群武夫,哪里懂礼教上的各种讲究,顿时支支吾吾不敢再言语,纷纷跟着谢罪。
没办法,只能远远地跟着皇后,看看她要去哪再同陛下禀报了。也许她就是知道要被禁足,打算最后透透风呢?反正总归皇宫就这么大,等娘娘逛够了,早晚还是要回昭晨宫的。
结果没想到,沈琴央来到了停放先帝的灵堂。
虽然新帝匆忙登基,但先帝还需在大丧后再停灵七日,百官大臣祭拜,宫妃需在此行跪礼哭丧。但因为仪式冗长繁杂,贺景廷对自己这个父皇也没什么感情,巴不得他丧礼凄凉收场,所以许多陪着跪着的宫妃都各回各宫待着了。
灵堂之中静悄悄地,只有白烛燃烧的声响,贺成衍的棺椁摆在中央,看上去有些凄凉。
她从香案上抽了三支香点燃,没有叩拜,直接插在了香炉之中,随后便跪坐在了灵柩前的蒲团之上,再也没有动作了。
贺景廷的护卫在灵堂外看傻了眼,不是说先帝和皇后关系不好吗?怎么往日其他与先帝你侬我侬情深似海的宫妃一个都没出现,反倒是与先帝水火不容的皇后来为他守灵了?
几个护卫当即去回禀了贺景廷。
本以为陛下会亲自前去,将皇后好言相劝哄回昭晨宫去,没想到贺景廷听完后当即冷了脸。
“她要跪,就让她跪吧。”
第t102章索命
线香焚烧,灵堂中轻悄悄地,散开一片沉静的香火味。
沈琴央跪坐中央,双手合十,掌中是一串浑圆的岫玉珠串。
她已经在此跪了一天一夜,再跪下去,那条本就伤了的腿算是彻底废了。皇帝派人来劝过几次无果,便放弃了。似乎是发现了她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想法,亦或是觉得她那条病腿也逃不远了,所以就连殿前看守的侍卫都撤了下去,任由她独自一人于灵堂长跪。
没有皇帝的准许,更是无一人敢擅自前来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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