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我妹妹肯定地说,“我知道他会。”
“凯莉,别说了。他不会来,你知道的。”我不想看到她这天的兴致被失望击垮。
“约翰,随她去。”妈看着凯莉,“就多放一个人的餐具吧。”
爸从客厅走进来。他站在门口,手插在口袋里,看凯莉在摆设餐桌。
我们终于坐下来准备吃晚餐了。大家沉默了一晌,然后妈看着凯莉说:“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吧,凯莉?”
我妹妹看着门。然后低下了头喃喃自语:“请保佑我们啊!上帝,和我们所要吃的食物。并请保佑祖父……帮忙他快点。谢谢上帝!”
我们互相瞄了一眼,在沉默中坐着,没有人想以开始用餐来遮掩因祖父缺席而使凯莉失望的事实。大门旁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
忽然间好像有人敲了门。凯莉跳下椅子跑到大门口。她飞快地打开门大叫:“爷爷!”
他穿着他仅有的发亮的黑西装,站得直直的,一手把软呢帽压在胸前,一手晃着一个棕色的纸袋。
“我拿果汁来。”他拿着袋子这么说。
几个月之后,祖父在睡梦中平静地去世了。清理他的抽屉时,我发现了一个蓝色信封,里头有一封折好的信,上面是一幅孩子的画——一张围着5把椅子的餐桌。有一把椅子是空的,其他的椅子上贴着标示为妈妈、爸爸、约翰和凯莉的人。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画了一颗心,每一颗心的中间都有一个锯状的缺口。
(约翰·卡特那奇)
她记得
欢乐和痛苦从来就是一体。
——吉皮乌斯
我妈是你能遇到的人中最体贴、最好心肠的那一种。她生性开朗而口齿清晰,愿意为别人做任何事。我们的关系很亲密。但她的脑部因受到老年痴呆症的摧残,意识也渐渐不清楚了。10年前她就这样慢慢离开我们。对我来说,那是一种持续性的死亡,一种逐渐式的逝去和一个经常沉浸在悲哀中的过程。虽然她几乎失去了自理能力,她至少还认识她身边的家人。但我知道连最后这个能力也将改变的那一天终究会来。两年半前,那天真地来临了。
我的父母几乎每天都来看我们,共享快乐时光,但忽然间我们失去了这样的联系。我的母亲不再认得我是她的女儿了。她会告诉我爸说:“噢,他们真是好人!”我竟变成“好邻居”中的一员。当我拥抱她道别时,我会闭起眼睛想象她还是几年前的那个妈妈。我会沉浸在36年来每一种贴心的感动中——她温暖的身体、她的拥抱和她独特的温柔与甜蜜的气味。
这种病并非是我难以应付与接受的,我正渡过生命中最难熬的时光,特别感到需要母亲。我为我们俩祈祷,并在祷告中表明我是多么需要她。
仲夏的某个下午,当我在准备晚餐时,我的祷告应验了,我十分诧异。那时我的父母和丈夫正在外头天井边,我的母亲忽然跳起来,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她跑到厨房,轻轻地从后头抓我,让我转过身来。她的眼睛中神智清醒,似乎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泪光盈盈、充满感情地问我,我是不是她的孩子?感动得难以自抑的我哭了,是的,是真的。我们互相拥抱,不愿让这奇妙的时刻流走。她说她觉得我很亲近,我是个好人,忽然间她就明白我是她的孩子。我们感动轻松、愉快。我感谢上帝给我这样的礼物,不管它持续多久。我们被赐予了这种可怕疾病的缓刑,再次有了特殊的连结,她的眼中恢复了遗失许久的光芒。
虽然我母亲的病况继续恶化,但从那甜蜜夏日下午之后一年她仍记得我是谁。她给我一个特别的表情与微笑,似乎在说:“我们正拥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几个月前当她在这儿时,我们还有一位客人。她摸着我的头发骄傲地告诉他:“你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吗?”
(丽莎·鲍伊)
拯救
我心中有一朵花,
谁也不能摘取!
——雨果
有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和祖母在一起,睡在楼上的卧室里。
有一天晚上房子着火了。祖母为了救这个孩子而死。火势迅速蔓延,整个楼上都陷入火海中。
邻居们叫消防队来,无助地在外头站着,因为人焰延烧到所有通道,根本就进不去。小女孩出现在楼上的窗户中,哭喊救命,而人们却听到消防车会晚点才来的消息,因为还有另一场火灾。
忽然间,有个拿梯子的人出现了,把梯子靠着房子,消失在屋子里头。当他再出现时,手里抱着小女孩,他把小孩交给下头等待接应的手,就消失在黑暗中。
调查显示这个孩子并没有活着的亲友。几个星期后,人们决定在该镇大厅举行会议,决定谁可以把孩子带回家养大。
有个老师说她想领养这个孩子,她指出她该接受良好的教育;有个农夫愿意用他的农田来将她养大,他说孩子在农场长大会又健康又勤俭。又有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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