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到柳家三兄弟,他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孩子心性,一个有阴冷如冰,如若不是他们长得如此相似,还真要以为他们不是亲兄弟。”夜里风凉,扣儿衣着单薄,在夜风的吹拂下,衣袂飘飘,更显清瘦。
乔勿离见她的小脸微红,不知是因为寒风吹拂还是情绪欢快,只是在这夜色之中,煞是可爱,伸手一握她的手,只觉得微微发凉,当即退下自己的外袍递给她,“穿上。”
扣儿本待拒绝,可是听他的声音虽是温柔,却隐隐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不觉伸手接了过去。
待扣儿将外袍披上,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柳家一门三杰,老大柳云墨,武功与我伯仲之间,早年出道,如今早已享有胜名,虽然性子阴冷了些,不过行事却也颇具正气。老二,柳舒羽,擅长无术数,号称‘无所不知’只是,那孩子心性,行为荒唐,少有作为而已。而老三柳迟书,他你认识,惜花斋主,长袖善舞,富可敌国,这三人都是人中之龙,不可小窥。”
他说完许久不见扣儿出声,只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莫不成我脸上还长出花儿来了?”
“我以为公子长年隐居世外,定然对江湖人物不甚熟悉,却原来不是这样。”而且,所识的人,如落雁宫宫主沈邵南,“无所不知”柳舒羽尽都是当世高人。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乔勿离呵呵一笑,“我虽隐世却不绝世,若是固步自封,必生骄傲自大之心。”说着他笑容一敛,这些话是师父对他说的……
“公子,想起尊师了?”扣儿看他神色突变,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勿离低应一声,“从小是他教我武艺,周易占星,五行术数,也是他教我不可狂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样一个人,如今却是……”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屋外,扣儿推着他进去,火折一点,屋内顿时大亮,烛火摇曳,照在乔勿离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带着几分恍惚。
扣儿转过头来,接下乔勿离的话,“可如今,他却承认是当年伤你双腿的人,所以你一时间难以适从。”
乔勿离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过扣儿看公子对他却没有半点怨恨,反而却是多了几分担心。”
“当日,我确实十分气愤,想他竟骗了我二十余年……”所以不顾重伤在身,拂袖而去,离开欧阳山庄,“只是,到如今,想到这二十余年来,他一直在想办法医治我的双腿,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也决不放弃,所以觉得,这当中,定有内情。”他以手托腮,状若沉思,“我担心,他是为了维护某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
扣儿摇了摇头,公子,你可曾想过自己?……
她仔细地为乔勿离铺好床铺,“那公子几时回山庄。”
乔勿离斜眼一睨,淡淡一笑,“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要回山庄而不是别处?”
扣儿也笑了笑,“公子担心师父,不回山庄当面去问,又怎么知道当年真相。”
当年真相……或许还有另一件事要办。
看着扣儿,他笑得极其高兴,扣儿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扣儿说错了吗?”
“没有,只是我想到,回到山庄还有一件事,爹和娘肯定要催着我去办。”
更加一头雾水,什么事情这样满带笑意地看着她?
“而且这件事情还与你有关。”乔勿离眸中笑意更是泛滥,在那当中,还带上几分柔情。
“和我有关?”平时糕点小菜的,她倒会觉得和自己有关,如今,山庄的事,怎地会和她有关……
“这件事,没有你允许,却也做不成。”乔勿离伸手一拉,扣儿由于他拉扯的力量,坐倒在他的腿上。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公子?”
乔勿离放声大笑,“爹和娘一直在问,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将你娶过门去,他们等不及要喝你敬的茶,你说这件事没你应允,又怎么办得成呢?”
娶她过门?公子刚刚真的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吗?她看着乔勿离进在咫尺清俊的脸庞,虽然带着笑意,却也带着郑重的询问。小脸蓦然一红,突地站起身来,第一次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
“不愿意?”
“不不……”她只是太意想不到而已。
“那便是同意了?”乔勿离嘴角一勾,“那么过几天我们就起程回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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