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
他双腿交叠,倚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喊道。
李嫂闻声放下手中的西红柿,走出厨房,来到他跟前,低声回应:“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他打量着紧张兮兮的她,不解道:“李嫂,今天怎么了?在我面前不必拘谨,您忘了吗?”
“先生……我一直记得,只是……”
“说,这是什么?”他抬眸看她。
“明天就是太太的祭日了,我担心先生,总要格外小心一些。”
李嫂脸色微沉,她是温纯(顾锐申生母)招进顾家的,她也是待她最好的一人,她从来不拿她当佣人。
顾锐申无言以对,他没想到自己会忘了母亲的祭日,十五年以来从未有过,可这次竟丝毫没有了记忆。
李嫂见他心不在焉,不敢多言,默默转身走回厨房。
事情往往总是巧合的要命,何雨出现在他的面前,笑嘻嘻地问他:“等的不耐烦了?这一脸的苦相给谁看?哼哼!”
他未看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她未预料的事情就这样爆发了!
顾锐申猛地站起,单手掐住她的脖子,那力气是从未有过的大,她双手努力撕拉,还是未果。
她眼眶憋的通红,整张脸也严重变形,恐惧、疼痛、绝望汇聚在一起,她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何雨,你真让我恶心!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感情存在!”
他松开手,猛地往旁边一搡,她随着那股力量摔到桌角,额头被狠狠地磕破。
不敢向前惹事的李嫂,终也忍不住跑了过来,她双手扶起何雨,心疼地求他:“先生,您消消气,太太她流血了。”
他微微眯眼瞅过去,那点血根本不足以让他过瘾,那表情反而更让他痛恨!
“装什么装?当初被那么多男人上,也没看出你有这般矫情!”
他的话犹如尖刀直插进她的心脏,是啊!头上身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心里的痛才最难忘。
“顾锐申,只要你不杀我,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何雨深深地在心里许下诺言,自己的生死已不重要,让他死才是她今后的执念。
“李嫂给她包扎一下,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去!”
他眸子里透出来的无情,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
“太太,您疼不疼?走,去那边坐,我给您擦药。”
李嫂搀扶着她,慢慢吞吞地往大厅沙发走去。
顾锐申心里依旧无法平复,望着她那看似弱弱的背影,不禁想到苏妍,曾经苏妍也是这般模样,人前伪善人后却做着非人之事!他想,如果不是何雨,他不会忘记母亲的日子。
何雨蜷缩在沙发里,任由李嫂擦拭着伤口,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接下来的路有多难,她心知肚明。
“太太,我送您回房间休息,早饭稍后我给您拿到房间用。”
何雨点点头,没有出声,惊恐过后的无力感,伴随着她的身子,依靠着李嫂的牵制往楼上缓缓走去。
“太太,您躺好,很痛对不对?”
李嫂给她盖上被子,像安抚小孩子一般,声音温柔,语气有点像妈妈。
何雨眼角滑下泪滴,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如果妈妈不曾将她丢弃,自己应该也会是个幸福快乐的女孩子吧!
“太太,别哭,我会好好照顾您的。”
“李嫂,谢谢你。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早饭不用送了,记得把门帮我关上。”
她的声音微弱无力,带有委屈。
这样破碎的她,李嫂是第一次见,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果乐书还在,她应该和她差不多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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