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森雪看着嘉懿大***,霎时间明白过来:嘉懿大***给她的好处已经给了,如今需要她来反哺公主府了。
她垂下眼帘:“公主所说,我自然知晓,只是不知道,宫中何时能选拔女官?此事不能由公主举荐,否则贵妃娘娘注意,只怕臣女在宫中,会愈发寸步难行。”
“你不必担心,等你那个严先生回京都,你们一内一外,同时去选女官,她才是我公主府要举荐之人,到时候有她在,余容不会注意你,你要抓住机会。”
嘉懿大***含笑看着宋森雪:“尽快到陛下身边伏侍,你如今名义上是我的义女,陛下绝不会将你收入后宫,你的清白,大可放心。”
“本宫已经派人去接那位严先生,你至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嘉懿大***摆摆手,示意宋森雪离开,宋森雪从此地离开后,便去找了楚氏,将她如今要选女官的事情与楚氏说了,楚氏打发丫鬟伏侍楚翠容下去。
楚翠容闹着不肯,楚氏也没法子,只能暂且让楚翠容留在此地,她看向宋森雪,忧心忡忡:“那宫内是吃人的地方,纵使你不是去做嫔妃,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认我为义女,自然也不是白认,殿下希望我入宫,我便得入宫,况且女儿也不愿意留在宫外被人摆布婚事,若是能在陛下身边得势,日后自然有我的好处。”
宋森雪开口宽慰楚氏,楚氏没奈何,只能任由她去,宋森雪又道:“此外还有一件事,您的嫁妆,一直不曾处理清楚,不如这样,趁着我还未入宫,公主殿下在楚家余威尚存。”
“今日我便去一趟外祖父那处,将您的嫁妆清点回来,一则我入宫要花费银两打点的地方不少,二来,您的嫁妆握在您自己手里,日后我不在宫外,若是遇见什么事,您手中有钱便不必慌乱。”
楚氏对楚家没多少留恋,宋森雪要做,她便随着宋森雪的心意,只是叮嘱道:“你既然要清点嫁妆,少不得要与你外祖父对上,无论如何,你外祖父那处,总归是你外祖父。”
“若是他要用孝道压人,你须得谨慎,莫要落人口实。”
宋森雪应是,又补充道:“等到嫁妆的事情处理妥当,女儿还有事要办。”
楚氏还待问,宋森雪却已经转身离开。
午觉过后,宋森雪便带着芙朱直奔楚家而去。
因楚秀容如今嫁给晋王当侧妃的缘故,楚家并未回到铜陵,而是打算在京都常驻,宋森雪过去的时候,楚老太爷与楚四爷正在安排人布置宅邸。
见得宋森雪来,楚四爷脸色不大好看,楚老太爷却因宋森雪如今的郡主名头,将宋森雪亲亲热热地迎接入内。
宋森雪落座,吃茶,与楚老太爷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如今我与母亲在公主府住着,人情往来,吃穿用度,都要花银子,如今我过来,是想着,将母亲的嫁妆清点一下,带回公主府。”
原本还对宋森雪和颜悦色的楚老太爷,神情骤然冷淡下来,他看着宋森雪,神情隐隐不悦:“你如今虽然富贵,但你母亲还是我楚家女,人说在家从父,如今她和离归家。”
“自然应当听我的,莫说是那些嫁妆,便是你母亲本人,我也还做的了主,如今想要带走嫁妆?也容易,除非你母亲二嫁,否则便是不孝。”
宋森雪放下茶盏,笑吟吟开口:“如今我不是在与您商量,是在要求,如今我是郡主,而楚家只是皇商,正儿八经算起来,我还算楚家半个主子。”
“怎么,外祖父想要以下犯上?亦或者觉着我这个郡主的名头,大不过您外孙女这个身份?若是后者,我们便去找公主殿下说道说道,看看她是个什么章程。”
宋森雪一拿出郡主名头,原先还有些趾高气昂的楚老太爷,便萎靡下去,他恨恨剜了宋森雪两眼,目光里满是阴冷:“既然郡主娘娘如此说,老朽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是当年你母亲出嫁的时候,从我楚家带走的嫁妆颇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点明白的,若是郡主娘娘想要这份嫁妆,还请让老朽的女儿亲自带着嫁妆单子过来与老朽商议。”
宋森雪眯起眼睛:自己这位外祖父想让自己母亲过来,无非是想着自己母亲性情懦弱,更好拿捏罢了。
她正想着如何拒绝,那头楚老太爷就已经开了口:“既然郡主娘娘自认是我们楚家的半个主子,想要以此让我们将楚氏的嫁妆还回去,您自然也就不算是我们楚家的人了。”
“我身为做父亲的,要见见楚氏,自然便是我们楚家的家务事,郡主娘娘无权插手,还请娘娘莫要管。”楚老太爷的神情有些倨傲,说出的话却让宋森雪没法反对。
宋森雪看着这位老人,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择日便让母亲上门,到时候,还希望老太爷办事妥当些,莫要让我母亲空手而归。”
楚老太爷半点不怵,当即便答应下来。
等到宋森雪转身离开后,楚四爷便在楚老太爷耳边嘀咕起来。
“父亲,楚氏当年出嫁的时候可没少带嫁妆,如今若是要把嫁妆给出去,咱们岂不是要吃亏?况且她名下的几间铺子,原先虽然不中用,可眼下已经成了旺铺。”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四爷也有点心虚:当年其实要给旺铺当陪嫁,只是那时候操办嫁妆的就是他们两口子,自然不舍得那些好铺子陪嫁出去,便挂羊头卖狗肉。
写的是旺铺,实际上只是三两间不大成器的店。
楚老太爷哼笑:“你当年有本事将旺铺改成衰店,如今难道就没那个胆子?你妹妹母女两个要在公主府里讨生活,少不得要用银子,我们在这里卡住,日后自然能拿捏她们母女两个。”
他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尤其是你那外甥女,如今有的是本事,更不能轻易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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