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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加百列关上门，帮她把手里的袋子拿进了厨房。这些袋子颜色不一，有的白、有的蓝，还有一个出名的犹太洁食店的粉袋子。显然，基娅拉又没听他的话，去了马卡恩&iddot;耶胡达市场。

&ldo;那儿的东西比别家的都好，尤其是菜，&rdo;她看到他不满的表情，马上辩解说，&ldo;另外我也喜欢那儿的气氛。感觉那么紧张。&rdo;

&ldo;是啊，&rdo;加百列赞同道，&ldo;爆炸的时候更紧张。&rdo;

&ldo;你的意思是，伟大的加百列&iddot;艾隆害怕自杀式爆炸袭击者?&rdo;

&ldo;没错，我是害怕。你不能不生活，但有些事还是可以避免的。你怎么回来的?&rdo;

基娅拉一脸心虚的表情。

&ldo;见鬼，基娅拉!&rdo;

&ldo;我打不到出租车。&rdo;

&ldo;你知道雷哈维亚刚刚发生了爆炸吗?&rdo;

&ldo;当然。我们在马卡恩&iddot;耶胡达市场听到爆炸声了，所以我才决定搭公车回家的。我想再发生爆炸的几率应该很低。&rdo;

加百列知道，这样可怕的计算，在以色列却是每天都要面对的问题。

&ldo;从今以后，搭11路车。&rdo;

&ldo;那是什么车?&rdo;

他用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个走路的动作。

&ldo;这就是你们以色列人的幽默感吗?&rdo;

&ldo;在这个国家，你必须要有幽默感才不会发疯。&rdo;

&ldo;我还是喜欢当意大利人的那个你。&rdo;她轻轻地把他从厨房推了出来，&ldo;去冲个澡，我们有客人来吃晚饭。&rdo;

阿里&iddot;沙姆龙已经把所有最爱他的人都排斥到了生活之外。他终其一生都誓死守护自己的国家，结果却愚蠢地辜负了对孩子和朋友的承诺。他的儿子约拿坦是以色列国防军军队中的坦克部队指挥官，一直以来都希望能战死沙场。他的女儿搬去了新西兰，现在正和一个异教徒在一个养鸡农场里生活。她从不接他的电话，也拒绝了他一直以来让她回到祖国的要求。

只有吉优拉，同他患难一生的妻子，一直忠诚地陪伴着他。沙姆龙比较情绪化，而吉优拉却沉着冷静，而且永远只看到他的优点。当然，她也是唯一一个敢于批评他的人，不过为了避免让他感到尴尬，她表示异议时通常都用波兰语‐‐比如当沙姆龙吃完盘子里的烤鸡和米饭，在餐桌旁点燃一支香烟时，她就会这样做。对于她丈夫的工作，她了解得很模糊。她也会怀疑他介入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沙姆龙从不告诉她那些糟糕的情况，因为他怕她如果知道太多，就会像他的孩子们那样抛弃他。她对加百列很友善，认为他能抑制沙姆龙的一些极端举动。同时，她也能感到加百列像爱自己的父亲一样爱着沙姆龙，因此她也那样爱着他。她并不知道，加百列会遵照她丈夫的命令去杀人。她认为他只是一个办公人员，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欧洲工作，而且精通艺术。

加百列和沙姆龙到书房去谈话的时候，吉优拉就到厨房帮基娅拉洗碗。没有了吉优拉的看管，沙姆龙点燃了一支香烟。加百列打开了窗户。夜晚的微雨有节奏地拍打在大街的路面上，潮湿的桉树叶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ldo;我听说你在找哈立德。&rdo;沙姆龙说。

加百列点了点头。早晨的时候他已经把迪娜的发现告诉了勒夫。勒夫马上到耶路撒冷会见了总理和沙姆龙。

&ldo;说实话，我从来没太在意过关于哈立德的谜题，&rdo;沙姆龙说，&ldo;我觉得那个男孩应该是更名改姓，离开了他祖父和父亲的阴影‐‐还有这片土地的阴影‐‐去过自由的生活了。&rdo;

&ldo;我也这么想，&rdo;加百列说，&ldo;但这个案子确实让人怀疑。&rdo;

&ldo;是啊。为什么以前没有人看出布宜诺斯艾利斯案件和伊斯坦布尔案件发生时间的关联呢?&rdo;

&ldo;人们都认为那只是巧合，&rdo;加百列说，&ldo;而且也没有证据。没人想到事情和贝特赛义德村有关系。&rdo;

&ldo;那个叫迪娜的女孩确实不错。&rdo;

&ldo;恐怕这是她的情结。&rdo;

&ldo;你的意思是，因为她目睹过迪岑哥夫广场的爆炸案?&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我看过你团队成员的档案。你的选择很明智。&rdo;

&ldo;她很了解你，包括一些你没告诉过我的事。&rdo;

&ldo;比如?&rdo;

&ldo;我不知道你杀掉阿萨德酋长之后，是拉宾本人去接你离开的。&rdo;

&ldo;那之后我们走得很近，我是说拉宾和我，但在奥斯陆的事上我们产生了分歧。拉宾认为阿拉法特要倒台了，是时候和谈了。但我认为阿拉法特想和谈是因为他的日子快到头了，他想利用奥斯陆来向我们发起新一轮战争。我是对的。对于阿拉法特而言，奥斯陆是他&lso;阶段性策略&rso;中的一个步骤，他要摧毁我们。他曾经用阿拉伯语对他的人民说过这样的话。&rdo;

沙姆龙闭上了双眼。&ldo;我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判断而自喜，拉宾的死对我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的对手说他是叛徒，是纳粹，然后杀掉了他。我们杀害了自己的兄弟。我们染上了阿拉伯人的病。&rdo;他缓缓地摇了摇头，&ldo;但我想这一切都是必要的经历吧，这些同敌人讲和的尝试。这些遭遇会让我们更加坚强，只有这样才能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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