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登不胖,戴着金边眼镜,脸上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眉头一直紧皱着,让眉心的皮肤形成了深刻的褶皱。他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你就是莫里斯?”奥尔登先生瞥了温德尔一眼,随意地坐在了长桌的另一边。“是的。”温德尔点点头。“我看了你的简历,如果不是我们的几名编辑上个月去哥谭日报交接工作的时候被小丑埋的炸弹炸伤了,像你这样的人是根本没有机会来韦恩出版社参加面试的。”奥尔登先生非常不客气。虽然给温德尔发简历的是韦恩文艺……总之是中间有一串词的公司,但是等温德尔打电话过去约定面试地点的时候,对方却让他来了这个出版社,显然如果他应聘上了工作,也大概是在这里上班。这个出版社其实不叫韦恩出版社,韦恩和出版社中间同样有好几个单词,就像如果有所学校叫英国政治历史文艺大学,那么这个学校大概也是个排名很靠后的普通学校,这家出版社最骄傲的大概也是他们的老板是韦恩集团这一点。温德尔挑起眉,没说话。奥尔登先生骄傲地吹嘘着这家出版社的过去的成绩,自称出版社的最高销量有多少多少,他没有看见温德尔不太友善的表情。其实温德尔对这一套很熟悉了,入职之前先把新职员批评得一无是处,之后再以“锻炼”为理由用很低的工资和巨量的劳动压榨员工,当代资本家都是这么做的。温德尔更加坚定了要不断升职往上爬,当上董事的目标。“……能加入我们出版社是你的荣幸。”奥尔登先生又喋喋不休了一大堆,最后他站起来,“你去法务部签合同,签完就来工作。”温德尔在这场面试中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面试就通过了。这让他开始怀疑,这份工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虽然奥尔登先生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废话,但还是有一些是有价值的。比如上个月有一批编辑因为爆炸受伤了。编辑是这么危险的职业吗?《凯尔伊苏姆评论报》的编辑贝谢女士和温德尔很熟,温德尔经常为对方提供论文以换取一些在无形之术研究者们中通用的古代货币,贝谢女士同样是在做一些非常危险的工作,但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温德尔说的是爆炸这种类型的危险。又不是战地记者或者前线记者,大部分城市里前线记者的工作是没什么危险的,他们采访的通常是城市里发生的一些各类事件,放在别的国家,或许是活动会议、节庆展览、家长里短的新鲜事之类的,但是在美国,前线记者们所采访的通常大多是超级反派们制造麻烦或者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的找到工作的第二天傍晚五点,温德尔把桌面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一下,准备下班了。韦恩集团的工作时间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在签合同的时候法务告诉温德尔,现在夏令时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傍晚五点,冬令时是九点半到五点半,另外如果城内发生任何大型事故,可以居家办公。如果是上班途中遭遇了意外,只要拍张照片证明自己确实在现场就可以迟到不扣考勤。虽然说听起来公司对这种种种意外做出了完善的后备计划让人细思恐极,但是自从侧面也体现了老板的一点点人性化思想。“你的工作做完了?”奥尔登先生背着手踱步过来,虽然他并不胖,但是他走路的姿势让温德尔想到了哥谭一个超级反派的名字。“已经全部翻译完了。”温德尔从打印机上取出还带着余温的文稿,交到了奥尔登手上。能做到部长的位置,奥尔登先生自然还是有些能力的,他非常迅速地读完了文稿,并且将英文和法文对照检查了一遍。奥尔登先生阅读完全文大约花了5分钟,他仔细地阅读了每一行文字,就像拿着放大镜在房子里仔细搜索任何一个可能掉落在墙角的硬币的葛朗台,终于,奥尔登先生放下了手,他拿着文稿又把手背到了身后。“你这一次的工作勉强合格。我承认你或许有在我们这里工作的资格,但我还需要确认。”奥尔登十分不情愿地继续道,“你可以走了,明天准时到岗。”(注)他的话刚落下,温德尔已经提着包走到编辑部门口了。下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温德尔走得很快,他的家离这里稍微有点远,得步行一段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再坐上大约半个小时的地铁,最后再走上十几分钟才能到家。他暂时没有买车的想法,虽然英国的驾照在美国也可以开车,美国的二手车也不贵,但是不管是什么车在哥谭都不安全,太容易被偷或者被砸了。温德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半了,他刚才在楼下的餐车上随便买了点食物当做晚餐。虽然味道还是很不错,但是温德尔开始担心,要是他天天这样吃这些重油重盐,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又不运动会不会变胖。得找找看家附近有没有健身房了。他在洗漱完以后便早早地进了房间。前两天买床单和被子的时候,温德尔特意买了最便宜的纯白的布,不仅仅是因为它们便宜,还因为它们有着特殊的作用。他的卧室里除了床以外空无一物,墙壁粉刷的得雪白,温德尔的睡衣也是纯白的,他还从为数不多的行李里翻出来了一顶白色的假发,带在了自己头上。关掉灯,温德尔将思想投入记忆宫殿中,很快,他沉入梦境中,进入了漫宿。漫宿是存在,又或者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倒影,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居住着司辰与具名者,以及一些其他人与灵体。用世俗的话来比拟,或许可以认为漫宿是类似于天堂的存在,这里居住着神(司辰),神之下的一些天使(具名者)。通常只有灵感很强、充满激情的凡人或是无形之术的研习者们中知晓相关隐秘的才能够步入漫宿,但是每一个凡人一生之中至少都会两次进入漫宿。虽然无法绘制漫宿的地图,但若是有所了解,便可以用抽象的图样来描绘漫宿。漫宿大致是一座分为很多层需要向上攀登的山,林地在最下方漫宿的边缘之外,一直往上则有许多道门。温德尔轻车熟路地寻找到了灯光。上辈子他被防剿局抓捕时已经积攒下了一些资源,为了这些资源,他曾经数次造访过漫宿,最远只走到了蜘蛛之门之外。想要进入蜘蛛之门需要献祭一名凡人或者其尸体,他计划过使用令人生厌的上司作为祭品,只是一直没有雇佣到一个可靠的肌肉专家。之后发生的一切大家都已经知晓了,温德尔雇来的骗子不够可靠,即使他在几乎要被防剿局定罪的时候从漫宿之中获得了一些信息,取得了一份当局欠下的人情,但那份人情同样不可靠,多次失败的累计将温德尔垂直送入监狱。重新回到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温德尔手中一无所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好在他的经验仍然能发挥作用。踏入纯白之门可以前往三处地点,每一个地方都可以取得一些中等级的影响,在举行仪式进行召唤时,影响们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只是温德尔虽然仍有记忆,知道仪式的步骤,但目前并没有举行仪式的能力。他并没有前往可以获得资源的地点,而是任凭欲望引导自身。进入漫宿的只有凡人的灵体,温德尔感觉到自己在风中飘荡,虽然这里或许根本就不应该有风。他的灵不断向上攀升,在风中被撕扯得像乱吹的塑料袋。塑料袋在台风里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在一段摄人心魄的飞翔之后,温德尔抵达了牡鹿之门。牡鹿之门是漫宿的第二道门,这里盘踞着名为格里比的头颅,他像谜语人一样喜欢问别人谜语,但是比谜语人善良一些。谜语人在别人答错了谜语的时候会把人杀掉,格里比只会得意地将人拦在门外。金色的格里比睁开了一只眼,望了望这个似乎有点眼熟的灵体。“怎么又是你?”格里比张大了嘴,尽管他的下颚是破碎的。但既然下颚碎了也能说话,那么下颚碎了应当也能张嘴。“我是我,也并非我。”温德尔说道,“问问题吧。”“好吧。”格里比砸吧砸吧嘴,庄严的说道,“何处觅仁慈……不行,这个问题我问过了。”“换一个,何物会失去?”温德尔点点头:“我明白了。下一次再来时,我会带上我的答案。”温德尔返回了现实,他确认了一些自己的猜想。他或许并非重生。漫宿连接着七重历史,其中两重已经失落,剩下五重历史,五重历史类似五个相似的平行世界,但漫宿只有一个。每一重历史之中的每个人或许会经历一模一样的五次人生,但也或许会完全不一样,然,漫宿只有一个。如果一个人在五重历史中的一重飞升进入漫宿,那么其他历史中的这个人同样会成功飞升。同样可以反证,如果一个人在一重历史中并未飞升,那么在其他历史中他能做到吗?或许只是未到时候。温德尔并未失望。关于自己的重生,他原本就有两种猜测。第一种是他确实像小说中一样重生了,获得了新的生命。第二种是他在前不久因为某种原因获得了另一重历史中自己的记忆,所以他才以为他就是那个被抓了的自己。五重历史本来就是有所重叠的,温德尔就见到过好几次来自其他历史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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