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报仇?”花嬷抬起眼,神情从难以置信瞬间转为恼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都说了娘娘是自戕,你、你到底要怂恿太子殿下做些什么?”
她急忙忙地又抓起掉落在裙子上的发簪,紧紧攥在手里,大睁着眼睛,想要吓唬云媞的模样,“老奴告诉你,别想痴心妄想!老奴就是死了变成厉鬼,也会护着太子殿下……”
“花嬷的意思,护着太子殿下,就是要瞒他一辈子?”云媞语气轻柔和缓,“还是说,要叫太子殿下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重蹈先皇后娘娘的覆辙?”
“重蹈覆辙?”
花嬷眼睛瞪大,“怎么会?太子殿下是皇上亲生……”
她猛地掩住口,目光惊惧地闪烁着,“老奴是胡说,是胡说的……”
云媞了然。
她把手帕留在花嬷掌心,站直身子,“花嬷,你今日说的话,我不会外泄。”她顿了顿,“时机成熟之前,我连太子殿下都不会说。”
“不、不……老奴不知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云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不怪花嬷。做下人的,身不由己,也是常事。
只是,可怜了李怀肃……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像花嬷这样伺候过先皇后娘娘的老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去了。真相或许就会这么湮没无闻。
先皇后永远顶着一个自戕的罪责,别说皇家宗祠,连萧家的祠堂怕都进不去……
她眼中那一缕怜悯,一下子刺痛了花嬷。云媞的模样,跟记忆中萧大小姐的样子,渐次重叠。那是她的小姐,是她的大小姐啊!她那么骄傲,张扬,太阳一般灼热的女子,慢慢在后宫变得沉默,暗淡,最后屈辱地死在这里。
她救不了小姐的命,可她也就要死了,难道真的就要把真相带到地下去吗?
永远都不会再有人问起……
“可、可是……”花嬷看向云媞,迟疑道:“老奴知道的,真的不多了……”
“但说无妨。”
“那一日,老奴被皇后娘娘赶出来,被那些手持钢刃的御林军押着肩膀赶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殿中,皇上的声音……”
花嬷一颤,眼中现出对皇权天生的恐惧。她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老奴听见,皇上说,‘你替他去死’。然后、然后,殿中传来那样的声音,就像是、是……”下意识地,花嬷伸手在自己脖颈下,慢慢用力卡上去。
云媞看着她口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瞬间,冷意像一只手,从身后顺着她脊骨,慢慢爬上。
她看着花嬷,一言不发。
花嬷也苍白着一张脸。她慢慢垂下手,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够她死上一千遍一万遍。
她说的是,皇后,是被皇帝掐死的。
可、可这怎么可能?
不说皇帝是一国之君,岂能做这种事?就说两人是青梅竹马,没有大小姐,没有萧家鼎力相助,德昭帝根本就无缘帝位,他怎么会亲手害死自己的皇后?
半晌,花嬷抬头看向云媞:“或许、或许是老奴听错了……”
云媞不语,掌心全是冷汗。
她明白,仅凭着花嬷的话,根本定不了德昭帝的“罪”。
再说,这世间,对皇帝来说,他哪儿有什么罪?
可,可这是为什么?
德昭帝若真的对先皇后恨之入骨,为什么又要封她的小儿子,李怀肃做太子?
总不会是……补偿?
不会,绝不会。
云媞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德昭帝若真有心补偿,也不会十年如一日地给儿子灌毒酒,让他死又死不了,就这么零零碎碎地或者遭罪,甚至不敢彻底把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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