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来的,你很嚣张嘛,这里的街坊邻居都认识我梁阿狗,他们看我从小长到大,你说死掉一个新人,有谁会在意?给我打!”
密集的拳头噼里啪啦锤过来,况拾玖哪里受过这样的殴打,从小到大,他的世界一帆风顺,别说打架斗殴,就连同学之间的斗气都没有,围绕在身边的,彬彬有礼,乐于助人之辈,至于地痞流氓,打架斗殴,都是电视新闻才会出现。
“别以为我好欺负!”况拾玖一个王八拳抡起来,围殴的三人侧身躲过,接着更猛烈的拳打脚踢落在况拾玖身上。
“嗡——”就在鼻青脸肿的况拾玖意识开始模糊,耳朵里传出轻微的声音,接踵而来的,还有如同睡眠充足,清晨醒来时候的活力感。
“唔!”乱拳飞腿中,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穿过拳影掐住梁阿狗的喉咙,况拾玖欺身而来,冲撞力把对方压倒地上,右拳狠狠砸向对方的脸。
“放开我大哥!”梁阿狗两个手下看见况拾玖不顾一切只捶老大,下手越发沉重,爆骨的肘击,断腰的鞭腿,可即便这样,况拾玖拳头依然没有停下。
“带走一个!不亏!”胰岛素作用下,况拾玖不顾断掉的鼻子,脑子里只有这么个想法,既然都要死,那么怎么着也要带上一个,只是没有预料,对方不仅皮厚结实,也是一个容易上头的主,愤怒的梁阿狗如同打了鸡血,弓身反压制况拾玖,双拳左右开弓,同归于尽的打法,况拾玖也被打得找不到北。
“梁阿狗!”
梁阿狗听见玉儿的声音,如耗子听闻猫叫,如学生跑到学生门口听见上课铃响起,身体立即起了条件反射,瞬间从况拾玖身上弹了起来,两个小弟如同被雷击,想挥出去的拳头霎时间缩了回去,如同军训的列兵一样站的笔直。
“可以啊,有出息了!居然打我弟弟!”
“他!他是你弟弟?”梁阿狗万万没想到,年近半百的玉儿忽然之间冒出一个弟弟,惊讶过后,连忙解释:“玉儿姐,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不过即便他是你弟弟,你也知道,我等今年等了多久,如果姐姐你因为他而让我退出,我不服!这次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服!”
玉儿看着脸上挂彩,咬着牙咯吱作响的梁阿狗,又看了看大字躺在地上,鼻青脸肿,耷拉着眼皮大口大口呼吸的况拾玖,重重叹一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你也要理解我师父的决定,每一届派师妹上场,都是抱着倒数第一而归,虽然不管在东吴还是西蜀,她老人家德高望重,但是每每易地之争失败,总有人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浪费一个人头,今年原本计划让小师妹一雪耻辱,不料她父亲把她——这样吧!半年后,比赛之前,你们两比一场,谁赢谁上场,你看如何?”
“没问题!”况拾玖举起唯一能动的左手表态。
“行啊!这可是你说!玉儿姐,你也听见,到时候我把他打趴,你可别怨我!我们走!”
梁阿狗带着跟随的小弟离开,他主要伤势在脸上,所以并不像况拾玖,被人打得骨头散架,除了左手其余动弹不得。
“玉儿姐,我觉得再打我几拳就恢复了,动手吧!”
“你……该不会认为麒麟臂也能恢复你的伤势吧?”
况拾玖被玉儿这反问给整迷糊了,缓缓转过头看着对方一脸生无可恋,脑袋顿时明白过来——玩大了,麒麟臂恢复精气神,却无法迅速恢复肉体上实实在在所受的伤害。
……
经过玉儿一个小时的努力,况拾玖除了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以外,断掉的鼻梁,脱臼的右手臂都已接好,肿起来的地方在玉儿内服外敷的共同作用下恢复得七七八八。
“姐!这湖水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坐起来的况拾玖任由玉儿用湿布按压经脉替他活血化瘀。
“这湖水半年沸腾一次,其中升温一天,沸腾六天,所以半年后的比赛,也是恰好是湖水沸腾的时候。”
“这水都冒泡了,那鱼还能活?”
“谁告诉你没有耐热的鱼,你不知道有的地方,岩浆里头还有活着的生物呢!孤陋寡闻!再说了,这几日西蜀村民也会把鱼苗放置在安全的地方,以防湖水温度过热导致缺氧而翻肚子一大片,有了鱼苗,等湖水冷却下来,梁掌柜出手,那依然是一片鱼儿欢腾的世界。”
“是那个无二家酒馆的梁掌柜吗?”
“你认识?”
“我也想认识,但也没有机会呀——对了姐,那个……老姜叔是哪一位,我看了半天,这些阿哥阿叔,年龄很明显不符合呀!”
玉儿停下手里活,转脸望向湖对岸正中处,那儿有张树椅——一棵树长成的椅子,因为水蒸气的缘故,加上距离较远,玉儿发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但和记忆中老姜叔的身体轮廓有些出入。
“好像……又不像——哎!哎!哎!你去哪!”
“我去找老姜叔聊会儿,很快回来!”
“我没说是他,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
况拾玖一阵风溜走,那百米冲刺的样子,很难和刚刚被人揍成死狗的模样联系到一块,等待玉儿收拾好随身的医药包,赶到树椅的时候,心中的不安终究是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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