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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夜归人 > 第36章（第2页）

这是他唯一的一次逃生机会。他放弃了。

徐葳先是又死相威胁，让徐铁成发誓不在她活着的时候放韩远径回国。然后她拿针管扎韩远径。再后来，她乘韩远径不注意，就攀着韩远径的头，去咬住他的嘴唇，咬到出血，每经过一次，韩远径就觉得自己像死过一次似的。

最可怕的是有几次，徐葳故意在嘴里含了红色的颜料，他又为两个人的嘴唇都破了。那次他真要发疯了，每一天都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打了多少电话，让医生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染艾滋病。

每次成功地折磨他，徐葳就疯狂大笑，笑得把天上的太阳都遮住了，没留下一丝的fèng隙。

折磨他的最高潮是在徐葳死的那天。

那天她打电话给徐铁成，说是有急事相见。徐铁成去了。

徐葳先是当着徐铁成的面，拿着针管追得韩远径四处跑，一直闹到徐铁成看不下去了，喝了一声，&ldo;好了，徐葳，你闹够了没有？&rdo;

徐葳停下了，把针管轻轻推了一下，针尖喷出一个小小的弧线。

&ldo;这亲爱的小东西，我这一生，就在这上面了。&rdo;她转过头来，看着徐铁成，叫了一声，&ldo;爸爸。&rdo;

徐铁成浑身一颤，自上中学又后，这是他第一次听女儿这样叫自己。十几年了。

&ldo;爸爸。&rdo;徐葳又叫了第二声。

徐铁成忽然老泪纵横。他是造的什么孽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女儿。

&ldo;爸爸，我要走了。&rdo;她回头看看韩远径，&ldo;这个人，我给你找到了。我拿走了一切他最珍贵的东西，现在，他只可能沿着我们的路继续往前，再了没会有别的路了。&rdo;

韩远径浑身发冷。

徐葳看着他，嫣然一笑，&ldo;是你自愿的，不？&rdo;她又推了一下针管，就着窗玻璃的映照，忽然扎向了自己的脖子。

韩远径吓了一跳，&ldo;你！&rdo;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rdo;徐葳疯狂地笑着。几分钟后，徐葳的这种疯狂达到了极致。

那是韩远径从来没有见过的，她既发狂又发抖，屋子里一切能活动的都让她摔烂了，窗帘也让她扯了下来，到最后，她居然俯下去啃楼梯扶手。

徐铁成想上去拉，让韩远径拉住，&ldo;徐总，当心她咬你。&rdo;

黎铁成顾不得，仍然要往上冲，让韩远径拦腰抱住。

&ldo;哈哈哈，哈哈哈。&rdo;满屋子都是徐葳疯狂的笑声，忽然她静了，从楼梯上滚下来。

&ldo;葳葳！&rdo;徐铁成跑过去，抱起徐葳，她已经嘴唇发青。

&ldo;爸爸。&rdo;她伸手，去摸徐铁成花白的鬓角，干枯的眼睛里现出了两滴泪，在深陷的眼窝之中。

&ldo;爸爸，对不起。&rdo;

&ldo;葳葳！&rdo;徐铁成抱着她失声痛哭。

徐葳抬手指向韩远径，&ldo;你，过来。&rdo;

韩远径慢慢走过去。徐葳还有心思笑，虽然那只不过是一点点的肌肉抽动，&ldo;你来抱我。&rdo;

韩远径皱了下眉，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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