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她向前一步，坐在我身边，把我的手从额头上拿开。

她说：&ldo;听我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rdo;我看着她，除了雀斑是深色的，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看起来很大。

&ldo;你觉得我今天看起来美吗?你觉得我今天很随和、很愉快且和善吗?你觉得你父母喜欢我吗?&rdo;她的言词有些狂乱。

我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点头。

&ldo;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他们有好印象。

我披上最精巧的掩饰，使他们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我原本想他们可能是全肯特郡最蛮横无情的家人，我得努力装乖，使他们能像对女儿一样信任我。

不过，南儿，他们一点也不蛮横无情，我也一点都不必装乖!他们是我遇过最和蔼的家人，而你是他们的一切。

我实在无法要求你离开……&rdo;

我的心似乎倏地停止一稍后又像活塞一样扑通跳动。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我说。

她别开目光，&ldo;我的意思是请你和我同去伦敦。

&rdo;

我眨眨眼，&ldo;和你一起去，但是该怎么做?&rdo;

&ldo;如果你愿意，当我的服装师。

当我的‐‐随便什么都行，我不知道。

我和布利斯先生谈过，他说一开始不能给你很多薪水‐‐但如果我们住在一起，应该是足够的。

&rdo;

&ldo;为什么?&rdo;我接着问。

她将视线移向我的双眼，&ldo;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你对我来说很有帮助，也为我带来好运。

因为伦敦是个陌生的地方，布利斯先生可能别有居心，我没有别人可以……&rdo;

&ldo;你真的认为我会拒绝你?&rdo;我缓慢地说。

&ldo;今天下午，是的。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我相信是的‐‐哦，这和在更衣室时完全不同，那时只有我们两个!我之前不知道这里对你的意义，也不知道你有一个‐‐一个恋人。

&rdo;

她的话使我鼓起勇气。

我抽回手，站了起来走向床头，那里有个小橱柜，里面有个抽屉。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样东西给凯蒂看。

&ldo;认得这个吗?&rdo;我问，她露出微笑。

&ldo;这是我送你的花。

&rdo;她把花从我手中拿走，握在手上。

那朵花既干燥又脆弱，花瓣的边缘已经褪成褐色，一碰就脱落，整朵花都是扁的，因为我将它放在枕头下睡过许多夜晚。

我对凯蒂说：&ldo;当你投掷这朵花给我的时候，我的人生就改变了。

我想自己以前都在沉睡，或是死了‐‐直到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