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ist说得平静，可kongpohp哪里还睡得着。

他这时的心境与睡觉之前比起来，恐怕已经是冰火两重天。

krist躺在他身旁，却刻意侧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灰暗的背影。

kongpohp看着他那熟悉的轮廓，眸中的星光早已经渐渐黯淡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盛满了与他不符的灰心与绝望。

“arthit学长。”

在满室清冷的月光中，他终于忍不住开口，“arthit学长睡了吗？”

krist自然也醒着，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arthit学长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这个曾经在校园之星的舞台上意气风发的男孩子，现在看起来卑微得有些可怜，“我当时只是太紧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其实我能感受得到，arthit学长一直都不太喜欢我，我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是我在强行跟你纠缠不清。

我怕自己说出来，你拒绝得太干脆，让我连继续纠缠你的理由都没有。”

krist的心因为他这凄苦的语气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你永远无法明白，你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kongpohp最后这几句话说得有些吃力，就像他们并不只是两个认识不出几个月的学长学弟，就像他已经爱了他千千万万年。

一直背对着他的krist终于忍不住张开了眼睛，眼眶也忍不住有些湿热。

kongpohp的话说得有多真切，他听得就有多心虚。

心就有多疼。

kongpohp如果知道，自己一字一句在诉说着爱意的这个人，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其实是想把他与arthit学长拆开，心里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一夜无眠，可是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墙上钟表的秒针一直在滴答滴答走着，把他们每一秒的沉默都衬托得如此具体。

krist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期待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天亮之后，他将再也不会放任自己留在kongpohp身边。

然而窗外的天色还是渐渐泛起了白光。

krist早早爬起来，本还期望着kongpohp能继续装睡，让他独自离开，可是对方却与他一起坐起了身。

两人对看一眼，眸中都盛着些让对方读不懂的情绪。

krist勉强自己露出个笑：“我收拾下东西就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kongpohp并没有再开口挽留。

某些时候，人就是能微妙地感觉到，有些话说了也是白说。

他不是害怕再多纠缠会更显得狼狈，如果只是狼狈一点就能把爱的人留在身边，谁会在意那一点点面子？

只是明白有些时候再狼狈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