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钱爸被不孝子孙气走以后,钱祖华、高翠花、狗蛋、狗焕一家四口,过上了无人管束的幸福的生活。住在宽敞崭新的砖瓦房里,每日大口朵颐的吃着猪头肉。
两年多来,没有人催着他们去地里干活,地里的收成逐年减少。猪、羊、兔也懒得打理,干脆不养了。吃喝玩乐,逍遥自在,最重要的是,一家四口的体重,蹭蹭的往上长,一窝肥猪。
家里的钱、物开始捉襟见肘,高翠花照例好吃懒做,柴火没了,不想出门拾柴,粮食也快接不上茬了。南瓜、地瓜烂在地里也懒得收,一派坐吃山空的雄伟气势。
狗蛋、狗焕让他们的妈妈高翠花,养的肥头大耳,只知道吃和玩,上学两日打鱼三日晒网,老师、校长几次上门做思想工作。高翠花、钱祖辉责怪老师、校长多管闲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高翠花从床上爬起来,在下床的时候,没有站稳,二百多斤的身体重心不稳,头朝下栽倒在地。钱祖华上坡干活,狗蛋、狗焕跑出去玩了。家里没人,高翠花尝试了几次,想自己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
高翠花躺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焦急万分,抓住床腿向上用力,再次摔倒,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躺在了公社卫生院的病床上。
经过诊断,高血压导致脑出血,右手右脚失去知觉,右半身瘫痪,嘴眼歪斜,不能正常说话和进食。就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医生说很难恢复。
钱祖华看到高翠花醒来,急忙问:“咱家现在还有多少钱?需要交住院费,快告诉我。”
高翠花用左手摸摸内衣口袋,掏出一把钱递给钱祖华,钱祖华数了数,总共二十五元。
钱祖华焦急的说:“这点钱哪能够啊,钱都去哪了,都怪你。住院押金三百块,是钱澄泷老爷子给垫付的,我拿什么还人家呀。”
高翠花呜呜啦啦说不清话。在卫生院住了三天,医生说病情已经稳定,回家慢慢养着吧。
钱祖辉给高翠花办理出院手续,用邻居家的牛车把高翠花拉回家,狗蛋、狗焕见爸妈回家,嚷嚷着:“好几天没吃饭了,要饿死了。”钱祖辉没好气的说:“饿死活该,不会自己做饭吃吗。”
钱祖辉把高翠花扶上床,去伙房做饭。除了墙角处的几个南瓜和几块黑不溜秋的地瓜,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
狗蛋、狗焕嘟囔道:“爸爸,你不是也不会做饭吗?还好意思凶我们。”
钱祖辉准备烧水煮南瓜,先充充饥。伙房里没有烧柴,便去猪圈那边,找了些柴草过来。发现水缸里没水,又找到水桶,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倒在大铁锅里,开始煮南瓜。
钱祖华看着锅底下熊熊燃烧的火苗,想起钱爷、钱奶、钱爸、钱妈、钱弟、钱妹们在的时候,家里虽然穷,但通过全家人的辛勤劳作,地瓜面、玉米面也能变成美食填饱肚子。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不会做。高翠花什么也不做。
钱祖华越想越憋气,火苗熄灭,再次点燃,又熄灭了,浓烟滚滚,呛得他眼泪汪汪,咳嗽不止。肥胖超重的狗蛋、狗焕饿的躺在在院子里打滚、撒泼。
过了几天水煮南瓜、地瓜的日子,高翠花偏瘫以前,就不喜欢烧水、做饭、干家务,偏瘫以后就更不愿意动了,烦了、饿了,只会躺在床上,嗷嗷乱叫。拉尿也在床上解决,臭气冲天。
钱祖辉有些熬不住了。高翠花对钱祖辉唔哩哇啦了好长时间,钱祖华才弄明白,是让他去省城找钱爸。
钱祖辉给钱懿云写信,告诉高翠花偏瘫,要钱爸钱妈回李家村,照顾高翠花和两个孙子。钱懿云收到信后,非常生气。没有理他。
钱祖辉又接连给钱懿云写了两封信,都是石沉大海。钱祖辉有些着急,他只知道钱懿云大学的地址,钱懿臻、钱爸的住址他一概不知。
钱祖辉决定带上狗蛋、狗焕去省政法大学找钱懿云。
钱懿云本来不想把高翠花偏瘫的事告诉钱懿臻。但是怕钱祖辉狗急了跳墙。
钱懿云来到钱懿臻办公室,把钱祖辉的来信递给了钱懿臻。钱懿臻看后,气不打一处来。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示意钱懿云坐下,姐妹俩开始商量对策。
钱祖辉有可能,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第一、不能让钱祖辉知道陈府的地址,更不能让钱祖辉进陈府。
第二、钱祖辉若真的来了,让他住宾馆,视情况给点经济支持,但不能直接给钱。
第三、不能让钱爸、钱妈回李家村。
钱懿臻、钱懿云的最终目的是,逼迫钱祖辉学会自食其力,勤劳顾家,担当起丈夫、父亲的责任。
等到狗蛋、狗焕学会干农活,减肥到正常体重,学习成绩班级前十名时,再考虑救援。
钱懿臻、钱懿云商量好对策以后,决定先不把钱祖华家的事情告诉钱爸、钱妈、姥爷鲁开普、姥姥陈雅鹭几位老人。等钱祖华找上门来的时候,再找他们商量如何处置。
钱懿臻对妹妹钱懿云说:“当年,姥姥、姥爷苦口婆心,劝钱祖辉上学读书,他就是不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能怪谁呢。”
钱懿云说:“我估计钱祖辉,肯定会怪我们不帮他。”
钱懿臻说:“如果是这样,钱祖辉这辈子没救了。”
钱懿臻、钱懿云闷闷不乐的回到陈府,见到四个崽崽,立马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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