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他们都回来了,走过来跟他们了解府城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胡家村的男人说道“村长,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城里的情况确实很糟糕。我们出城的时候,城外还发生了暴乱,官兵直接砍死好几个人,都控制不住这些人往前冲,最后只好关闭了城门。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去来的。当时可担心死我了。”
“我听其他村的人说了点,还好我们决定提前离开,不然可能要困在那边了。看来明天一早我们还是要早点赶路,我怕这些人反应过来,估计大部队还是跟我们有我们一样的想法,往中州方向逃。咱们走在前面也算是占了先机。一路上人太多危险也就增加了。”
“是啊,这边有两年不下雨,只有下雨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朝廷也是没有那么多粮食来养这么多人的。”
几家的男人都附和着说“是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就算下雨能种粮食最快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收成。”
“不过下雨就可以种粮食种菜,能种一些时间短的能吃不被饿死就行,怎么也比现在强,就是不知道什么才下雨啊。”
随着在这边歇脚过夜的人变多,附近的一些人,也在嘀嘀咕咕的说着城门那边的情况,好像有一些人散了,去附近村子找地方先歇一晚上,明天上午再过来,也有围在城门外不离开的人,剩下的一些估计就是光棍无赖。
死的人有家人的还给他们收个尸体,没人管的就很多人去搜刮身上的衣物,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还有人说看到有人把年纪小一点的尸体抱走,这种就怕是走上绝路了,出现了最坏的为了活下去要吃人的情况。
山坳里面有一堆一堆的人各自为政,偶尔悄悄打量一下其他人。
夜幕低垂,山坳中的火光星星点点,映照着一张张疲惫而警惕的脸庞。夜晚吹来的风依然带着点点的热气,总归比闷着好一点。热风不时穿梭于人群之间,也能带来一点点的凉意,却也似乎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压抑与不安。
在这片临时歇脚的山坳里,人们或坐或卧,彼此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偶尔,几声低沉的交谈声划破寂静,但随即又被四周的黑暗吞噬。
胡村长也很无奈,只能说“老天爷不给活路,这个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只能自求多福,谁也管不了谁。只希望朝廷能有所作为,能多救点老百姓吧。受苦受累的肯定还是老百姓。”
“西洲府是西洲最富裕的府衙,这边虽然不是王爷的封地,但是有将军驻守边疆,这次边疆也在打仗,大蒙国比我们更惨,只有来抢夺我们的粮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打过来?”
胡大根性格比较耿直,听他们说了这么多。
“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保护一家老小能活下去就行了。胡叔你也不要担心那么多,朝廷总会想办法的,我们先把之前买的东西分一下吧。然后早点弄好休息吧。”
刘彩霞拿了自家的上水囊,其他的都给胡村长“胡村长,你分一下水囊吧。我就拿走我们家的三个水囊就行了,水不多,大家要计划节约点喝,我们家三个水囊就只灌满了两个。多的我们就不要了,我们家节约点喝水能撑好几天了。”
胡村长看了一眼堆在地上的东西“行,你先拿走你的东西,粮食一会我按照人头分,工具和水囊先分,粮食各自先回去吃两口再来。”
各家都来认领了各自的水囊,拿着就先回到自己家人的地方。
胡婶子和刘母还有另外一个大娘招呼大家吃东西。
“菜糊做好了,各家都拿出自己的碗来盛吧。这个是到附近山上去找的野菜,量虽然不多,但总算是吃点软和的东西了,必用可能干粮了。”
两口锅前面排了小小的两队人,男人多分一瓢,女人少一瓢,小孩在少半瓢。
刘彩霞他们家也跟着一起吃的,粮食应该是大家一起出的,刘家之前明面上是已经没有水的,所以做饭的水就用的是村里的囤水。他们也不占便宜,糊糊里面的番薯应该是他们家出的,他们明面上就是番薯比较多。
番薯野菜小米羹,由于没有油水,喝一口只有淡淡的盐味,不好喝也并没有难以下咽,羹煮的很烂。
一时间只听到呼呼的吸溜的声音。
刘彩霞也跟刘父他们坐到一起,一人一碗边喝边说话
“爹,今天我们逃出城门那边的时候,遇到了一对父子,我觉得我遇到了老乡。”
“什么老乡?”刘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他们哪里来的老乡。
“就是跟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啊,我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觉得他跟我们是一样的情况!”
刘彩霞更加压低声音,只有刘父刘母能听到,毕竟小梅在刘彩云的旁边,捧着个碗小口的喝着粥。别看她年龄小,但心智已经成熟,有些事情现在她听不懂,难免她听进去记在心里。
“听说了吗?城门那边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守城的士兵都快撑不住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人群中悄悄传开,引得周围几人纷纷侧目。这里人是最后到这里的,所以他们知道的情况应该是最新消息。
“啊,朝廷的援军迟迟未到,城里的粮食也快见底了。”
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忧虑,“咱们这些人,能逃到这里已是万幸,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父此时也断断续续听到了人群中的议论声,但都比不上刘彩霞刚刚说的话来的震撼!
刘彩霞刚刚的话引起了刘父的好奇,他抬头看向女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期待。
“哦?你确定吗?”
刘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这一路逃亡,遇到的人大多是陌生而冷漠的,突然听说有可能遇到“老乡”,这无疑是给他们灰暗的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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