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我腰的手紧了紧。“好。你不打算亲自去说?”
“不了。过段时间吧。”我埋下头,闭上眼睛。“这样真好。”我搭上他的腰,又开始睡意上涌。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风岚在我额上一吻,又说了一句什么,可惜我还没听到便睡着了。
八百里鉴湖,水波缭绕。
已是初春时分,草长莺飞。一弯轻舟,荡荡悠悠游于山水之间。
船上纱帘半卷,露出一张略有苍白的清丽容颜,点漆双眸不知在看向何方,却叫人见之忘俗,竟要一同沉沦了去。
“小姐。”
半响。
“小姐!”
我蓦然一惊。“啊?怎么啦莲笙?”
“小姐,你怎么又在发呆?药已经熬好了,你快喝了吧。”
我看着她手里黑呼呼的一碗汤药,皱了眉。“一定很苦——”
“这是公子亲自配的药材,不会苦的。”她无奈地摇摇头。“若是不喝,我只好去请公子过来了。”
“呃——别,我喝。”我接过药,放在桌上。“有些烫,我凉一凉再喝总可以吧。”说完,示意她坐下。
“莲笙,从临丰出来已经几日,我一直没好好跟你说说话。”
她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酸楚。“是啊,没想到醒来时,已是另一番天地。”
我伸了手指划过药碗的弧形,些许犹疑。“莲笙,你可怪我?自作主张地把你也带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却神色黯然。“我知道小姐是为了我好。”
我轻叹一声。“我见那人如此对你,只怕我们走了之后你的日子更加不堪,所以才不顾你的意愿带了你出来。”
“小姐,是我痴心错付,还——”她低了低头,羞愧得像要滴下泪来。“之前还听大人的话,对小姐——我实在不该。”
“我都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不,小姐,你不知道。大人给了我药粉,让我每日加在你的饭菜中,说是让你不会逃跑的药。”她果真落下了泪,“小姐,我真怕这药对你有了什么损害,那叫我如何是好?”
我无奈地笑笑。心情有些复杂。若不是莲笙在我饭菜里下了裂帛,如今我也不用面临三月之后的彻底陨灭。身体日益衰弱,我已经有些察觉。就像这一次,不过是光脚在地板上走了那么一会儿,竟然真的染上了风寒,这在之前简直不可想象。
可是莲笙她自己也是个可怜之人,让我如何忍心怪她?
“没有大碍,只是些让人失力的药罢了。不过这件事可千万别告诉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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