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沉的刀要落下时,吴凡突然咳出一大口血,然后苦笑着看向陆沉,气若游丝地笑道:“小子,别得意,我先去下面等你,你很快就会下来陪我们了!哈哈,咳!”
陆沉眼神冷冽,不屑地看着粉身碎骨的吴凡:“小爷什么时候死就轮不到你操心了。”
“哈哈,”吴凡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临死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你以为六年前那件事是意外吗?”
六年前的事,指的自然就是陆沉被废,陆家全部被重伤那件事了。这件事虽然苟系统告诉陆沉暂时不要调查,但陆沉心里还是很在乎:“六年前是你找人干的?”这句话刚出口,陆沉就感觉自己好像个傻瓜,六年前那人那么强大,怎么会是吴家这种小角色能攀得上关系的。
“我倒是希望是我找的人,但很可惜,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这些年打压陆家最后让你们家破人亡倒是我们的计划。”此刻的吴凡已经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了往日的精明和阴狠,倒像是单纯的在讲故事。
“你们?”陆沉很快抓住了关键字眼:“除了你们吴家,还有谁?”
吴凡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反正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告诉你也无妨,你开蒙那天陆家应该有从来没见过的人在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一了百了,还要大费周章地让我打压你们,话说回来,我最初被派到这里就是你刚出生那年。”
“从来没见过的人?”陆沉低下头小声呢喃着,脑海中迅速闪过那天的情景,那天除了陆家人以外的人并不多,那些参与的百姓虽然不熟,但大多有过几面之缘;再就是城主,城主虽然很少露面,但和陆家也颇有交情;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随着思绪的涌动,陆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陆沉语气中充满了不自信。
“哈哈,我都要死了,有必要骗你吗?况且那天我也不在现场,要不是被当枪使,我宁愿带着这个秘密去死。”
陆沉陷入久久的沉默,还是不敢相信吴凡的话。
见陆沉迟迟不动手,吴凡好不容易吐出一句:“小子,给我个痛快的吧!”
陆沉回过神来,心情沉重地举起刀,结束了吴凡的生命。
陆沉只觉得心乱如麻,只好求助苟系统:“苟系统,你怎么看他刚才说的话?”
苟系统翻了翻白眼,歪头看着陆沉:“这个暂时先不急,我得提醒你,山崖上面还躺着两个呢!”
陆沉这才想起来父亲和爷爷还在山上,也不再多想,取下吴凡的储物戒指,直接向着山上走去。
拖着疲惫的身躯,陆沉走了好久才回到山顶。只见陆丰已经面色惨白地坐在陆凯之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看着地上那拖长的血迹,可想而知,老人是硬生生爬过来的。
陆沉连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看着浑身血迹的父亲和气若游丝的祖父,陆沉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攥住了。
“沉儿,你回来了?”陆丰面露惊喜,配上那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十分凄凉。
“祖父,都怪我来晚了。要是我再早来一步,您和父亲就不会这样了,要不是我给他的那瓶药粉,你们两个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陆沉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声音里充满了懊悔。
陆丰连忙安抚陆沉:“沉儿,不要这么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默默背负了那么多,要不是你和你师父,我们陆家说不定已经被灭门了,如今能看着你们被保全下来,我这把老骨头就已经很欣慰了。”
“师父?对对对,师父。”陆沉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在心里对着苟系统喊道:“苟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救他们?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苟系统面露纠结,犹豫了片刻,从系统仓库里取出陆沉之前获得的大还丹放到陆沉手里:“这个能救他们,不过只能救一个,给你父亲他就能活,给你祖父的话他的命倒是也能保下来,不过他的修为就全没了,以后只是个普通老头而已。”
“能不能再给我一颗,算我求你了!”陆沉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苟系统看着也颇为揪心,但还是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的,大还丹的品阶不是做一般任务就可以得到的,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陆沉手里多出的一个玉瓶,又看了看陆沉的神情,陆丰也是明白了什么:“沉儿,不用纠结,救你父亲!我一把老骨头了,本就半截入土了,现在经脉寸断,肯定是活不了了。陆家还需要凯之,救他!”
“不,爷爷,您别急,我肯定有办法的!”陆沉声音哽咽着看向陆丰。
陆丰慈祥地看向自己的孙子:“沉儿,别难过,你是我陆家的好男儿,以后陆家还要交到你手里,你一定要好好领导陆家,只要你们过得好,爷爷就死而无憾了。”
“爷爷,您别说这种话,我一定会有办法的!”陆沉内心无比痛苦,让他在爷爷和父亲之间选一个,他实在做不到,只能再去求苟系统:“系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救救他们!求求你!”
苟系统面露难色,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先救一个吧,再拖下去,他们都得死。”
陆沉闻言,也知道苟系统的话是对的,颤抖着打开玉瓶,一颗棕色的丹药滚落在他掌心。他的目光在爷爷和父亲之间来回切换,一边是从小一直默默支持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父亲,一边是一直疼爱自己,在自己沦为废物后仍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爷爷,甚至说两人沦落到现在这副样子也和自己脱不了关系,这让他如何抉择?
陆丰看出陆沉的纠结,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陆沉的脸:“沉儿,听话,救他!”
陆沉只好满含热泪地将大还丹送入陆凯之的嘴里,丹药入口的瞬间,陆凯之的面色就变得红润起来,那惨白的嘴唇也有了血色,随着药力的扩散,身体上的伤口也快速愈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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