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还有什么企图?要是牵涉到唐氏家族的纠葛,那事情就复杂了。
果然,唐若琴不放心地加了一句:&ldo;我和唐家的关系你可不要告诉人家啊。&rdo;
这时,除了当班的少数员工,餐厅其他人都已散去。石语闪进杂物间,将那几张照片全部拿了出来,然后找到了小陈。小陈满脸倦容,走路有点拖拉,强打精神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
石语告诉他自己要在雪茄吧接待客人,让他等会儿安排一下。小陈看上去有点魂不守舍,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稍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
小陈转身要走,石语把他叫住,拿出那个面具:&ldo;你昨天晚上看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吧?&rdo;
小陈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石语笑笑,小陈是聪明人,跟他不用多说。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本身就如戴着一副面具,让人看不透面具背后真实的脸,从第一次跟他打交道就有这样的感觉。自己不喜欢这样的人。
作者:又梦江南回复日期:2006-2-2412:24:00466
石语走到大厅后面,见那桌香港人已经起身,领班老陆和侍者阿新带着一脸很职业的笑容相送。客人有了几分酒意,一个黑瘦的小个子叫着:&ldo;kelv,kelv!&rdo;
老陆马上走到后面门口:&ldo;凯文,客人叫你!&rdo;
凯文不情愿地从石语身边走过,走进大厅,一脸矜持的样子。那黑瘦的港客拿出一张港币塞进凯文手里,大声说了几句广东话,然后摇摇晃晃地跟着同伴走出门去。
老陆二人马上跟着往外送,凯文却皱着眉头原地不动。老陆送过客人,回来大惊小怪地说:&ldo;一百港币,香港人什么时候出手那么大方过!老克勒,你噱头好来,怎么把人家&lso;花&rso;进的?&rdo;
&ldo;大方?一桌开销三四千,在香港他这点小帐拿得出手?&rdo;凯文冷冷地说着,把钱往桌子上一扔,板着脸进去了。
&ldo;怪了,面孔像只葱油饼,倒像是谁欠他多还他少。有吃不吃猪头三,你不要我要。&rdo;老陆感到意外,嘟囔着拿起钞票,回头瞪了一眼阿新:&ldo;看啥?四六开,好了吧?&rdo;
石语有点同情老克勒。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份不习惯,拿客人的小费觉得没面子,这可能就是他那类人与生俱来的傲气吧。从前凯文家和唐家大概都算是洋派家庭,起名字都带洋气。石语知道唐大卫的英文名字无疑是david,却一直吃不准&ldo;凯文&rdo;这个名字是来自calv还是kelv,这下像是搞清了。
在天井里,石语见到了刚进门的咪咪,今天她没有骑车。
石语盯了她一眼:&ldo;看你,两个黑眼圈,知道半夜不睡的滋味了?&rdo;
&ldo;那多好,像熊猫,国宝。真是,偏偏礼拜一上午有课,睡不成懒觉。哎,你拿着我的面具做啥?谁给你的?&rdo;
&ldo;你承认这个面具是你的?&rdo;
咪咪做了个鬼脸:&ldo;是我的又怎么样?&rdo;
&ldo;昨天夜里闹鬼的真是你?小陈差一点心脏病发作。不知你爹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rdo;
&ldo;准确的说法是今天凌晨。他是活该。想占本小姐的便宜?没那么容易,真真她们老早就警告过我了。你不要告诉我老爸好吗?不然他一定会赶我回学校住。好不容易拿到我妈的令箭,让我住在这里照顾老头子,你中间轧一脚,我就惨了。&rdo;
&ldo;跟你说过,不要搅进来,太危险,你怎么就是不理解呢?昨天是你闹得唐公馆鸡飞狗跳的,前几天的事有你的份吗?&rdo;
&ldo;看你一本正经,像我们班主任一样。别的事跟我不搭界,不要冤枉好人嘛。对了,你告诉我,前两天这里到底怎么了?谁都不肯跟我说。&rdo;咪咪抓住个机会不放。
&ldo;无非是有人像你那样装神弄鬼罢了。这么下去,你老爸生意也不要做了,趁早关门拉倒。你呢,也不要读书了,找个地方打工去。&rdo;
&ldo;读书有什么劲,我倒是想去打工,人家说我做模特合适。&rdo;
&ldo;就凭你的身高?&rdo;
&ldo;我一米六五呢。又不是做时装模特,要长得像电线杆那么高。给你当摄影模特怎么样?工资给我开高点。&rdo;咪咪抓过面具套在脸上,摆了个姿势。
石语哭笑不得:&ldo;好了,不要拗造型了。你只要不出花头,就天下太平。老老实实读你的书,有机会我介绍你去拍广告。&rdo;
&ldo;真的?一言为定,你可不能赖帐!昨天友松也说我不上镜头可惜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rdo;咪咪一下子高兴起来。
&ldo;神秘人物友松?昨天你又见到他了?&rdo;
&ldo;下午我们在雁荡路孵咖啡馆。你又说人家神秘,我看这人……这人还是蛮有意思的。&rdo;
看着咪咪的眼神,石语明白了几分。本来就看不出跟屁虫魏永成有什么希望,这下,他应该是绝望了。
&ldo;你没邀请他晚上去慈心医院太平间喝咖啡?&rdo;石语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
&ldo;谁知道你真的是去太平间啊,我只是约魏永成跟着你看看,好玩。友松倒是说你套黑皮的话,应该和小刮刀有关……&rdo;
石语发现,最容易不过的事就是套咪咪的话,对自己来说如此,对友松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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