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庭霄没接窦典的钱,摆摆手:“不叫哥哥叫什么?”
&esp;&esp;“再不济也是长辈!”窦典怒瞪儿子一眼,倒是大方地收下了钱。
&esp;&esp;“长辈?”李庭霄不悦,“难道要叫叔伯?本王有那么老?”
&esp;&esp;窦典不敢说话了,心里不服:看样子殿下比我还年长,叫声伯伯有何不妥?
&esp;&esp;“殿下出来这是?”
&esp;&esp;“随便走走。”李庭霄有些好奇,“窦秀才怎么还在旦县?哦……你也定居在此了?”
&esp;&esp;“是,承蒙甄县令收留,鄙人临时在县衙领了书吏的差,暂时糊口。”
&esp;&esp;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若有钱也不会出来卖河灯,他自己是个秀才,拉不下脸,就让儿子代劳,真是个人才!
&esp;&esp;李庭霄笑着点头:“甚好。”
&esp;&esp;窦典急着去卖灯,寒暄几句便走了。
&esp;&esp;这一带又只剩他们两个,还有不断在他们脚边流过的河灯。
&esp;&esp;两人相视一笑,李庭霄举了举手中河灯:“放灯?”
&esp;&esp;白知饮应了声,低头找出火折子,引得他发笑:“你随时带着这东西?”
&esp;&esp;印象中,他火折子从不离身,就连睡觉都带着。
&esp;&esp;白知饮腼腆地抿住唇:“嗯,怕黑。”
&esp;&esp;李庭霄一怔,笑容随即敛去。
&esp;&esp;硝石味散开,河灯被点亮,白知饮接过一盏,捧在胸前默默祈祷很久。
&esp;&esp;双目紧闭时,李庭霄看到一张因被河灯光芒笼罩而显得格外神圣的侧脸,如同佛子降临,悲天悯人,仿佛睁开眼便是国泰民安。
&esp;&esp;他深深吸了口气,却惊扰了他。
&esp;&esp;他睁开眼,庄而重之地将灯慢慢推入河中,双手合十,目送它飘摇远去。
&esp;&esp;片刻,他回头:“殿下不放?”
&esp;&esp;又瞬间想到什么:“啊,殿下不要放!”
&esp;&esp;这两年湘国皇室太平得很,平白无故放灯可不吉利!
&esp;&esp;可李庭霄已将河灯轻轻放入河中,见白知饮一脸紧张,轻笑:“为天下苍生,如何?”
&esp;&esp;白知饮张了张嘴,点头。
&esp;&esp;夜晚凉,他穿的单薄,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让他瑟缩了一下,见状,李庭霄解下斗篷披在他身上。
&esp;&esp;“不用……”
&esp;&esp;“伤还没好,披着!”
&esp;&esp;系绳扣时,李庭霄的大手不时蹭过白知饮的下颌,引得他阵阵心悸,等系好了,他放开他,可身上的温度和味道仍紧紧贴附在他身上,安心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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