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爷,下棋岂有礼让一说。王爷既然想从布好的棋局上走,自然会艰辛些了。你这么三心两意下棋,想赢怕是不容易。&rdo;这样的棋局上,他也下得不专心,想什么如此入神?苏绿芙微笑问,&ldo;王爷要认输么?&rdo;
楚景沐,除非我自己愿意让出一条路,否则,你休想赢。
&ldo;认输?&rdo;楚景沐收回心神,落下一子,声音在苏绿芙听来却是那样的冰冷,如刀刃凌心,丝丝寒气溢出周围,冷声道,&ldo;本王从来不认识这两个字,纵使难赢,也会全力以赴,认输是懦夫的行为。&rdo;
苏绿芙微微一怔,执棋的手停在棋盘上,呼吸顿时停了两秒,心被刺了一下,隐晦生疼,秀眉拧起。
全力以赴么?
你要和我周旋敌对到底?
那样全然的决绝令她陌生,楚景沐在她面前从来就是润泽如玉,和如春风拂面,现今他眼中的全然冷然果断竟令她不适,那样的陌生和心慌。拿棋的手竟微微发颤,寒风吹过,黑子竟不自禁地落到棋盘上,清脆的声响,在凉亭中久久盘旋,惊住的是两个人。
楚景沐抬头见她白皙的手缓慢地从半空中抽回,无力地垂在石桌上,眼眸有瞬间的无神和彷徨,心头隐疼,苦涩的滋味在口中如墨晕开,散了满口。
苏绿芙被清脆的声响震醒了心神,垂下眼眸,稳住微乱的心慌,看着黑子落下的位置,撇撇嘴,&ldo;王爷可真捡了个便宜。&rdo;
&ldo;本王得感谢你还是感谢自己?&rdo;楚景沐笑着落入一子,吞了一片黑子,棋局开始一片明朗,白子的劣势逆转过来,和黑子势均力敌地对峙。
如同他们,虽在下棋,却在对峙,谁输谁赢,谁也料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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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苏绿芙听他的话,不免得有丝恼怒,他话里的意思明显就表明她心已为他而乱,她似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有点恼羞成怒。&ldo;王爷别高兴得太早,这棋局是平势,现在说感谢未免太早。我向来喜欢慢工出细活,没有挑战的游戏,宁可不玩,好不容易碰上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太早让你输了不免扫兴。&rdo;
楚景沐凝眉,眼中也略有火焰在跳动,刚刚见她为他所动,还有些欣喜和雀跃,马上又被她一盘冷水灌了下来,隐晦的脸在冰晶世界中更显得格格不入和沉郁。两个人都带着几许怒气,竟冷冷地对坐着,谁也不出话,也没有继续执棋,气氛从诡异降至冰点。
许久之后,苏绿芙清灵的眼眸盈满笑意,扑哧一笑,如初雪乍融,暖意津津,晶润的红唇轻启,&ldo;王爷,不是在下棋么?为何这样和芙儿较真呢?&rdo;
楚景沐一愣,笑容勉强,苏绿芙的笑在他看来并不真实,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她的笑总是这样虚无缥缈,如泡沫般,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的笑容竟然能薄到如履薄冰,一碰就碎,既然如此,芙儿,你何必强迫自己微笑。
为什么在我眼光停留的时候,你竟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吓,你的笑,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我都分不清,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是真的,对吗?
&ldo;芙儿,真的是在下棋?&rdo;
&ldo;不然王爷以为是什么?&rdo;苏绿芙笑着,又落入一子。
由于楚景沐打破了处于劣势的情况,这棋下起来容易很多,他们都是棋艺精湛的个中高手,落子有声,步步紧逼,有守有攻,杀得难舍难分。
楚景沐笑着,专心地应对着苏绿芙的进攻,片刻之后,似是无意,他问,&ldo;听过芙蓉血案么?&rdo;
&ldo;惊动天子的血案,无人不晓,我怎么会不知。&rdo;苏绿芙连头都没抬,笑着落子,一气呵成。
&ldo;也是,这案子可把本王愁坏了,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rdo;楚景沐连连叹气,眼光盯着棋局和苏绿芙下棋的手,不免暗自佩服。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不愧是苏绿芙。
&ldo;以王爷的本事,竟然有人能让你愁到叹气,倒是难得,耐心点,王爷总会破案。&rdo;苏绿芙淡淡说道。
&ldo;说得也奇怪,杀人有很多种方法,为何偏偏选择如此残忍的手法,而且杀人后还留下血芙,王妃如此聪颖,你觉得是为何?&rdo;语气无波,暖和温泽。
&ldo;王爷你问错人了,这个问题得等你抓到凶手之后才会有答案。&rdo;苏绿芙笑着,拿出一子,&ldo;或许有些人并不需要有心。&rdo;
楚景沐怔住,银光闪烁的世界映着苏绿芙脸上的笑,竟冷如冰冻,轮廓在这白色光圈中显得晦涩不清,隐约有丝恨意,可她隐藏得快,他想仔细看,却又什么都看不清。
&ldo;你说得对,你看我都被她搞得神智不清,竟然问王妃这种问题,看来得等到我亲自抓了她之后才会知道原因。&rdo;楚景沐微笑着。
苏绿芙脸上并无波痕,照样是笑如春风,手落手起,无意地喃呢,&ldo;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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