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想了想,接着问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那被害者是跟踪狂的话,你俩以前认不认识?”
“抱歉,要靠近一点再看一看才能确认,刚才太害怕了,没看清。”
山岸荣举起双手,颤抖着靠近尸体。
“嗤啦——”
山岸荣一不小心踩到了血泊,滑倒在尸体上,脑袋压着死者的脑袋,被一双僵硬,无神而且发灰的双眼死死盯着。
感受到尸体冰冷的温度,山岸荣尖叫了一声,双手四处挥舞,胡乱抓着东西,接着急忙爬坐起来,尖叫着无意识地蹬着双脚,想把尸体踢开。
直到不断后退,靠住墙壁才稍微安静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从兜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一堆汗水,虽然身子发软,但还是咬牙爬了起来。
“到底是不是之前的跟踪狂?”目暮警官看他安静了下来,追问了一句。
“啊!是——是——不过我确实不认识,是不是啊,洋子?”
“是是”冲野洋子愣了一下,茫然地点头,也被刚才的突发情况吓了一跳。
山岸荣心跳逐渐平缓,长呼了一口气,又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眼——
瞬间心跳慢了半拍!
罗非就静静地站在山岸荣旁边,他一转头,就看见罗非正对他露齿笑。
最要命的是,两人身体距离最多十公分。
山岸荣头皮发麻,能不能在我干坏事的时候,这些侦探们有点边界感。
罗非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有点森寒,看起来想一口吃了自己,山岸荣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他看到了吗?
看到了,绝对看到了!
他还故意笑话我!
我刚才一番滑稽表演,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丑!
到底看没看到!到底有没有看到!
山岸荣紧紧攥着自己风衣口袋里的头发,正是他刚才假装跌倒,趁乱从尸体旁边拿的头发!
经纪人山岸荣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虽然刚才跌倒在尸体上时候,有身为经纪人耳濡目染的表演技术,但和一具尸体脸贴脸确实很恐怖啊!
冲野洋子本来想安慰一下自己刚才受到惊吓的经纪人,但是双眼对视,她却感觉到经纪人泪眼闪烁,眼睛里好像有千言万语相对自己说。
于是,过去稳稳地握住自家经纪人的手,然后轻轻拍了拍,安慰之意不言而喻:别怕,虽然我才是那个被误会的杀人犯,但我都没哭,你也别太难过,我懂,我都懂。
罗非也走过去拍了拍山岸荣的肩膀,一脸唏嘘:别说了,我也懂。
山岸荣身体僵了一下,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谁懂我!谁能懂啊!又不能当着警察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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