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妻子是个娴姝的女人,她一个人就把整栋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克雷顿能从她身上看出许多和巴特努女性相仿的气质——那是为了生存什么都会一点的自信气质。
他的鲁钝让楚德的鼻子皱了起来,两颗尖的过分的牙齿十分明显:“萨满能察觉到灵魂的特质,如果让他们靠近,他们就会发现圣者的特殊性,他们或许会想办法留下那些枪手,而保护这些人是你的任务。”
阔克从之前谈话的感怀中抽身,厌烦地盯着那只手,好像在看一只活老鼠。
当他开口时,他的手指再度“舞蹈”起来。
“我已经有些忘了。在那些人中,我只记得埃蒙·梅格,还有他的鞭子。”
楚德·奥斯马尔和他对视着,以为会有后续,但良久也没有等到具体的解释,他只好妥协:“好吧,那么你是打算用掉这些‘圣者’,还是将他们交给上面那些人?”
直到处理完伤势,他终于发现了点什么,怔怔地看着病人的脸。
一回到镇上,他就立刻给其他人分配了任务。
医生看他的样子,便建议道:“贝略先生,您可以先下去坐坐,至少也尝尝我太太的手艺,她泡的甘草茶可是相当不错。”
这种体会让狼人很不自在,他的情绪不免在脸上有所流露。
克雷顿正好也想下楼透气,于是没有拒绝,向他道谢后就离开了这一处静室。
“末日追寻者们用这些圣者的能力来追寻自然的律动,但这样的躯体如果用来作为‘艾利西奥’仪式的材料,我可以令你的力量快速增长至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到时候我们就不必继续和末日追寻者打交道了。继续借助他们的力量对你来说没有益处。”
“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会选择和我们动手?”
楚德·奥斯马尔的手停了下来,他盯着这个陪伴了自己数年,由自己看着长大的同伴,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和蔼、希冀、惊讶、悲伤等情绪不一而足。
楚德看起来对他的怀疑一无所知,依旧是一副诚恳但盘算着什么事的模样。
就算朱利尔斯有办法救治,他也觉得该先给医生看看。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白天再一次来临了,
“楚德,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你并不是我们的一员啊。难道你也需要圣者吗?”
“当然。”他再次伸出手,想着一会儿干脆出门好了。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
温斯顿·让·斯图尔特走了。
“他运气好,在我们找他算账之前就自行离职了,不过这不会是永别,我们还会有下一次重逢的。”
屋子重新安静下来,蜡烛的火苗垂直向上,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吊着,
“那就这样吧,我要去休息了。”阔克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摇一晃地走向了楼梯。
他和他的妻子从克雷顿手里扶过玛丽·艾塔装到简易的担架上,后者仍没有恢复清醒。
“真巧了,我本来要出门的,你要是再来晚一点就见不到我了。”医生兴致勃勃地说着,他夹着担架的前端,奋起一脚将自家大门踢了开来。
楚德·奥斯马尔盯着那肥胖的身影,直到它消失在楼梯拐角,瘦小如十四五岁少年的身躯也站了起来,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一切都恢复成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克雷顿才注意到自己的杯子空了。
显然,医生经常性地带回来鱼获使得这一片空间已经染上了经久不衰的气味,寻常的清洁手段已经不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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