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那白衣书生脸色倏地一寒道:“就算这几个都是骗子,那也罪不致死,但你却非要我杀人不可,那是什么居心?”
邹中亭呆了一呆,好一会才能勉强笑道:“杀人的确不好,二十四少爷自己拿主意好了。”
白衣书生脸色一沉,道:“我现在的主意是不再跟你这种人交朋友!”
说完,身形一展,瞬即消失在街角里。
鲍正行扶着常挂珠,怒声道:“这龟儿子心狠手辣,事后还说这些风凉话,真是烂肉瘟神倒路尸,没你娘鸟兴杀他妈的九千九百刀!”
常挂珠这时脸色已稍为好转。
他盯着鲍正行,忽然苦笑了一下,问道:“你近来武功进展怎样?”
鲍正行干咳一声,道:“好像还是和从前差不多。”
常挂珠嘿嘿一笑,道:“但你骂人的功夫,却是越来越出神入化,只怕那些老虔婆、泼妇也比不上了。”
鲍正行道:“这家伙用下三滥手段伤人,难道还要对他客客气气?”
常挂珠叹了口气,道:“若说别人下三滥,舒老四的手段也好不了多少。”
这时,舒一照已站了起来,鲍正行急问道:“你伤得怎样啦?”
舒一照摇摇头,道:“不重,只是皮肉损伤。”
鲍正行才吁了口气,道:“算你走运!”
常挂珠道:“那些炸药,本来就是炸不死人的。”
鲍正行道:“如此威力,怎会炸不死人?”
常挂珠道:“那只是虚张声势的骗人玩意,否则老四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鲍正行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常挂珠道:“这个什么‘二十四少爷’武功比咱们都厉害,但心肠却不坏,至少不肯随便动手杀害无辜者。”
鲍正行哼一声,从地上拈起一根透骨钉,道:“这些难道又是骗人的小玩意了?”话犹未了,脸上忽然现出了怪异的神情。
原来他拈着的那一根透骨钉,居然只是用泥团搓成的。
他用力捏了一下,透骨钉便已完全散裂开来。
鲍正行大奇道:“这……这算是什么暗器?”
常挂珠苦笑了一下,道:“这个二十四少爷根本就不想伤人,更不想杀人,但他一出手却声势夺人,胆子稍微小一点的非要给吓个半死不可!”
鲍正行皱着眉,喃喃道:“这二十四少爷是何方神圣?”
舒一照脸色一沉,道:“问问那个姓邹的家伙可也!”
这时,邹中亭已给白世儒点了穴道,但仍然可以开口说话。
舒一照怒气冲冲的揪住他的衣襟,喝道:“好小子,你欠老子的银子,究竟还不还?”
“还,还!岂敢不还?”邹中亭苦着脸,道:“但是我只借了一百银子……”
“一百两?哼!”舒一照道:“就算是一百两也罢,但老子为了收这笔帐,弄得遍体鳞伤,这又怎么计算法?”
邹中亭叫苦连天,只得说道:“这是误会,阁下海量汪涵,一定不会记挂在心上的。”
舒一照怒道:“你这杂种累得老子皮肉受苦,岂可不了了之?”
白世儒忽然淡淡一笑,道:“说得好,邹中亭是个杂种,你却是个杂种的老子!”
“呸,呸,呸!”舒一照大叫道:“杂种是杂种,老子是老子,两者之间连一丁点儿干系也没有!”
常挂珠倏地喝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杂什么鸟种老什么屁子!”说着,把舒一照推开,两眼圆睁地瞪着邹中亭。
邹中亭给他瞪着汗毛直竖,正想开口说话,常挂珠已在他的鼻子上用力捏了一下,道:
“现在,俺问你每一件事,你都要老老实实回答,否则,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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