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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入牂牁zāng kē谈买卖（第1页）

第二日，大家都梳洗结束后，女土司派了一知县前来，询问落家有什么安排，落纁黄便告知知县，他们预前往牂牁。

牂牁隶属夷越族地界，虽说属于矩州管辖范围，只是这里也有他们自己的土司，如若要买山买土，估计不太容易，只是落纁黄并不是一个会知难而退的人，但不试试就放弃，纁黄也许会后悔。

来到牂牁后，夷越族的土司也前来迎接了，这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土司，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夷越族的服饰应该是受到乌蛮族的影响，非常的相似。男子的裤子为小脚，女子有百褶裙和小脚裤两种风格。

在土司的引领下，大家来到了迎客广场，在广场的中央有长长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米酒。站在桌子后面的夷越族姑娘们唱起了当地语言的歌曲，“这第一碗进门酒，敬我们来自远方的客人。”说罢，土司将碗递给了落龙战，其他人将酒碗分别递给了落延维、芙夫人，而谢缃叶是自己上前接过酒碗。“干！”

“这第二碗交杯酒。”说罢，土司便双手拿起酒碗，一碗递给落龙战，一碗自己拿着，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酒喂给落龙战，示意落龙战碗中酒喂土司，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

“第三碗转转酒。”姑娘们纷纷端起桌上的酒碗开始轮番敬他们四人，看的落纁黄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完了，这架势母亲怕是要醉了。果然，这一轮敬酒结束后，芙夫人的脸颊红扑扑的，看来是酒劲上头了。目前还好，只是微醺的状态。其他三人还未显得酒劲上来。

阶梯前横着的布条被收了起来，看来“拦门酒”这一关是过了。接着夷越族土司带着大家先参观了夷越族特色石屋。因当地盛产青石，夷越族人就地取材，以木为架、石块为墙、石片为瓦，除了柱、梁、椽等构件，整个建筑的屋基、墙体、屋面均由石材垒砌。石头建筑的特点是冬暖夏凉，不惧火灾。夷越人身怀高超的传统砌石技艺，对石料的硬度、韧性以及搭配熟稔于心。他们筑起的石块墙线条清晰、层次分明，石头与石头之间极少见泥灰粘结。夷越族也有吊脚楼，与九黎族不同之处在于石头的使用，通常在架空的底层用石块围筑成屋基，界限分明。寨中的石屋排列致密，道路犹如巨石迷阵，形成了相对封闭、凸显安全。这与历史上多发战乱有密切的关系。

穿越过石屋后，土司带大家来到了染布、晒布的广场。夷越族擅长蜡染工艺，他们将蜂蜡融化，用特制的蜡刀在棉布上绘出精美的图案，再将棉布放在靛蓝染缸中浸染。当布料经过一次次浸染后，呈现深蓝色，便将布放入沸水中煮脱蜡质，即呈现白色花纹图案，成为美丽的蜡染布。最后这些精美的布料会做成头巾、衣裙、围腰、被面、门帘、窗帘等。

简单的游览完寨子后，又到了吃美食的环节。此时的广场上用长桌围成了一个口字型，桌上垫有蜡染长布。每一张桌上都放有八种菜，俗称夷越八大碗。红烧肉炖豆腐果，红烧肉外皮微焦，内里肥而不腻，每一口都释放浓郁酱香与豆腐果的酥软，相互交织咸中带甜鲜美无比，令人回味无穷；菜豆腐，洁白如玉质地细嫩，如初雪覆于舌尖，轻柔地唤醒味蕾，搭配红艳辣香的蘸水，清新爽滑、油香四溢；七彩糯米饭，糯米用天然植物浸润，七种颜色宛如彩虹落入人间，口感软糯温润；酥肉炖粉条，金黄酥脆的肉块配上柔滑细腻的粉条，轻轻一嗦，满口都是汤汁的浓郁鲜香；盐菜肉，盐菜的咸香与五花肉的脂香，相互渗透，达到相得益彰的美味平衡；辣子鸡，糯米粑以及肉质鲜美的鸡肉制成，香气四溢直冲鼻端；酸菜蹄髈，经过慢火细炖的蹄髈，入口即化，以酸菜作为辅料，既中和了蹄髈的油腻，又保留了自身的清爽口感。既然有肉又怎会缺酒呢，桌上的酒就有三种品类，普通的米酒、黑糯米酒以及刺梨果酒。有酒、有肉、有客人，热情的夷越族人唱响了祝酒歌，就此开席。夷越族人秉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而落家人也逐渐习惯他族的风俗，慢慢融入其中，大家都不再故作斯文。

酒足饭饱之后，纁黄也趁着土司微醺的状态提出了问题。“听闻牂牁出产一种白色的泥土，可做瓷器，是吗？”

“终于讲明来意了。”夷越族的男土司内心道。

“的确，我们是石头民族，常年跟石头打交道，姑娘所问的是否是这样的。”说罢，土司让下人从房中取出一块白色的石土。

“正是这种土。”落纁黄道。

“这种土在我们这里叫白鳝泥，以前也有很多商贾到我们这里购买，他们做成陶碗、陶罐然后再出售。你们也是要做陶罐吗？”土司问道。

“我们找这种土主要是想捏成泥塑再上色，给各大寺院供货的。”落纁黄对土司答道。其实这种白鳝泥又叫高岭土，其中含有丰富的铝、硅等矿物元素，除了能做瓷器之外，还可以造纸。如若将铝和硅提炼后，那能使用的范围更广了。只是这种话也不能告知土司，首先，没有人能懂什么叫矿物元素；其次，这是商业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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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土司大人，您这里的白鳝泥产量大吗？”落纁黄问道。

“寨子后面那几匹山都是。哈哈哈，要多少有多少，就看你们给的价格合不合适了。”土司道。

“如果我想买下一两匹山可行吗？”

“这可不行，我们夷越族的山山水水都是族人们世世代代的产业，恕不外卖的，如若你价格给的不错，我可以将那几匹山产出的白鳝泥都只卖于你。只不过挖土的工钱需要你们来支付，只能用我寨的族人去做这件事，而且对于开山的管制权在我族手中。同时，想要买走我这里的白鳝泥，你还得附带买一些别的东西。”土司说道。

虽说土司的要求看似无礼，但却从中能看出他一切都在为族人考虑，从管制权、到用工、再到商品组合买卖，无一不是带领全族一起赚钱。

“您先说说这白鳝泥的价格呢？”落纁黄问道。

“一担白鳝泥一两银子，每个工人月钱一百文，三百民工人就是三十两，可以保证每月提供三十担，也就是你要每月支付白鳝泥总费用六十两。”土司道。

“那附加的商品是哪些呢？”

“我们族中的织锦缎以及蜡染布料。我希望你们能把我们的布带出梁国，卖到更远的地方。”

“数量以及费用呢？”

“织锦缎二十匹，蜡染布三十匹，总计算五十两如何？”

“布匹对于我们来说相对有些鸡肋，如果算四十两那就成交。每月支付你们一百两。”落纁黄道。

土司沉默了一会道：“也行。那我们就一同前往宣慰府，在大土司的见证下将契约签订了？”

“行！”

一行人从牂牁出发回到了矩州，在女土司的见证下，签了两年的契约，同时也选定了矩州城里的镖局，三个月一次将货物运往豫国都城落家。谈成买卖后，大家都喜笑颜开。轩辕青骊悄悄把落纁黄拉至一边，然后往她怀里塞了一打银票。“纁黄，母妃临行前给我些银两，我也用不上，不如交于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一路买那么多石头作甚，但是肯定有你的道理。别的我帮不上，钱到是有点，将来你又是我的媳妇，我的钱也就是你的钱。这钱你就收着，想买什么买什么，要是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这小子如今才八岁就有哄女孩子的法子了，将来多培养培养，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大暖男呢，长得好看，又是暖男，似乎也不怎么排斥了。落纁黄心想着，接着说道：“那如此，我就不扭捏了，这钱就当是你入股投资了！以后赚了钱，我给你分红！”

轩辕青骊红着脸说道：“你都是我的媳妇了，还分什么你我。”说罢便跑了。

“纁黄，青骊那小子怎么了，你说啥吓着人家了？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落赤璋这时走过来问道。

纁黄对着落赤璋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

“我这是招她还是惹她了？”落赤璋捞着后脑勺问道身边的落延维。

而落延维学着纁黄白了落赤璋一眼，也离开了。只留落赤璋一人在风中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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