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说他死在栾国了吗？楚祯心中的惊喜比疑惑更盛。

&esp;&esp;“朕听说，楚百户幼时在漠北，与质子曾交好一段时间，若真的发现了质子行踪，楚百户是否能下得去杀手？”

&esp;&esp;周帝此问，让楚祯一口气噎在了胸前。

&esp;&esp;他下不了手，他说他要救他回家，所以他下不了手。

&esp;&esp;更何况，十年前伴随浔溪之战同时发生的铡龙案，楚祯虽不了解，可他也明白，雍王府被抄家，雍王世子夏侯虞被送至栾国为质，全因权利争夺，与其他旁的都无关。

&esp;&esp;可若自己不应承了这个差事，将此事交予旁人，若真的发现了夏侯虞行踪……

&esp;&esp;“臣……能。”

&esp;&esp;楚谦惊讶看向楚祯。

&esp;&esp;楚祯始终低着头，不敢回看自己的父亲。

&esp;&esp;他明白楚谦的苦心，可他也断不能让夏侯虞这样一个无辜之人，死在所谓的“前朝余孽”

的名头下。

&esp;&esp;周帝听罢楚祯的回答，故作可惜道：“本来朕与质子乃叔侄关系，得知他并未命丧他乡，朕心中欢喜，可又得知他当真不争气，竟与栾国人狼狈为奸，意图夺大周土地，夺朕之皇位，朕便不能顾忌叔侄之情了。

他犯了叛国之罪！”

&esp;&esp;周帝最后一句回声回荡在大殿之上，已然被触怒了龙颜。

&esp;&esp;“叛国之罪。”

楚祯心中不可置信地重复。

&esp;&esp;他是大周人，他在马背上驰骋厮杀，是为了大周厮杀。

&esp;&esp;大周的百姓士兵不知多少死于栾国人手下，他们的城池，不知被割让了多少。

&esp;&esp;无数大周子民，学着不属于他们的语言，被奴役，被欺凌。

&esp;&esp;如今夏侯虞成了叛国之人，他断不可能接受，他也断不相信。

&esp;&esp;他要找到夏侯虞，问个清楚。

&esp;&esp;周帝恢复往日镇定之色，“楚百户，你可愿替朕找到他？”

&esp;&esp;楚祯挺直了身体，此时他没有恭敬俯首。

&esp;&esp;他说：“臣愿。”

&esp;&esp;几人从大殿之上退去，楚谦怒道：“逆子！

跪下！”

&esp;&esp;这次楚祯未再忤逆楚谦，垂眸恭敬跪下。

&esp;&esp;楚谦指着楚祯的头，指尖颤抖，脸色被气的涨红，却因看到楚祯跪下时，厚重的衣物也掩盖不了他肩头的瘦骨嶙峋，而目光柔和了下去。

&esp;&esp;“罢了，罢了……你先回家。”

&esp;&esp;“是，父亲。”

&esp;&esp;待楚祯走后，楚谦与柳滨、顾风浔三人于长安东郊避风亭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