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出家了，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再说我也没跟他说上话。

但是后来高文亮又去了一趟瑜凌寺，回来说是二叔跟方丈请假出去了，似乎有什么事要办。

&rdo;

&ldo;他……可能是要回来看我妈。

快清明节了。

&rdo;展翼飞说罢，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林玉童还以为他不想提这事了呢，谁知闷闷的声音又响起来，&ldo;小童，我跟没跟你说过，小时候比起展宏图，其实我更喜欢我二叔？我二叔对我比展宏图对我好多了，他会给我买玩具，还会带我玩儿，好到有时候我经常会有种错觉，其实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以前我甚至问过他，他为什么不能跟我妈妈在一起。

你猜他回答我什么？&rdo;

&ldo;不可以？&rdo;

&ldo;不。

他说他又何尝不想，说得很小声。

那时候我都背过身走了，他以为我听不到。

但其实我听到了。

&rdo;

展翼飞始终记得，他二叔说那句话时的压抑，痛苦，还有无力。

他那时还小得不太能理解这些东西，但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告诉任何人，并且心里总是期待着有一天，他母亲真的能跟二叔在一起。

然而事与愿违，最终他们也没能在一起，他母亲甚至早早地走了。

他还没上完上午第二节课，王伯来接他，跟他说带他去见他妈妈。

&ldo;那种感觉很诡异。

上第一节课起我就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而我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时候。

我心里总觉得忘了件很重要的事，但却想不起来。

直到后来我跟王伯去了医院，看到我妈的尸体，我才恍惚记起来，我答应过她，我会好好长大，会保护她一辈子，就算我爸对她不好，我也能让她过好。

&rdo;

&ldo;你在怪二叔没有带妈妈离开展家吗？&rdo;

&ldo;难道不该吗？如果他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他又凭什么敢让我妈怀上他的孩子？要不是这样或许我妈根本就不会死。

&rdo;

&ldo;那妈妈她……到底怎么走的？&rdo;

&ldo;自杀。

&rdo;

&ldo;……&rdo;

第51章

过了这么多年，很多记忆连展翼飞自己都觉得模糊了，他记不起他母亲离开时的模样，记不起他二叔的绝望，更记不起他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无力感。

那时他八岁，没有疼爱他的父亲，最疼他的母亲又走了，寄予希望的二叔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展家，姑姑又上学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