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把刀你最初不是说扔下高架桥了？&rdo;

辛健问到凶器的时候赵孙脸色很苍白，他抬起头看着两个人：&ldo;我没抢劫，更没杀人，刀被扔了是我之前害怕被打，所以胡乱说的。

&rdo;

&ldo;你说讯问你的警察打过你，打在什么部位，什么时间打的？&rdo;

&ldo;打在我腹部，就在我刚被抓捕的时候。

&rdo;

赵孙拉了一下上衣，比划着大概位置，辛健皱了皱眉：&ldo;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rdo;

&ldo;我……我不敢。

&rdo;赵孙哽咽了一下，一脸的不安。

公安局在大部分眼里都是个很有压力的地方，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出入其中总归不是太舒服，何况他是被带着手铐押进去的，心态可想而知。

&ldo;那打你的警察叫什么你知道么？&rdo;

&ldo;孟军。

&rdo;

付志抬头看了赵孙一眼：&ldo;既然之前怕，为什么现在又说了？&rdo;

他在讯问的过程中不常开口，所以他问完，辛健也转头看了他一眼。

赵孙显然料到了他会这么问，他推了一下眼镜：&ldo;因为我想通了，我不能坐牢。

&rdo;

他的资料上并没有家庭，职业上也是没有固定职业，平时就是替人打打杂工，但是也做不太长，文化水平不高，暂时住在城东的一家合租宿舍，舍友对他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就是不爱说话，早出晚归。

&ldo;检察官同志，我没有杀人，那天是有个人突然开车停在我面前，问我两千块买辆车我要不要，我当时觉得天上掉馅饼，试了一下觉得不错就买了，钱还是我去取款机上提的。

&rdo;

&ldo;两千块买辆车，你不怕是诈骗？&rdo;

&ldo;想过，但是那人说当时就给车……&rdo;

说穿了就是投机。

辛健敛了下视线，扫阅着手上的卷宗口供。

这实在是一个可信性不高的故事，巧合的因素太多，以至于很难让人去相信，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故事的可信性不高，反而显得赵孙说的话有种诡异的说服力。

所有的细节因为陈述的模糊化都看似不合理实际无懈可击，一件事情被复杂化和简单化有时候都只是思考的角度不同，赵孙翻供之后所说的事情跟之前的供词全部背道而驰，但一样是一个过程，区别在于之前的是个嫌疑人的供述，之后变成了一个目击者的证词。

&ldo;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rdo;

&ldo;我等朋友。

&rdo;

&ldo;名字，地址，联系方式。

&rdo;辛健发觉在卷宗上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录。

&ldo;康凯，xx园小区41号7楼702，手机是……&rdo;

赵孙报的很利索，没有片刻的停顿。

辛健当时看了旁边的付志一眼，发觉后者在记录的时候，在地址的下面划了一道横线。

当时，他们两个想到的大概是同一个问题。

关于这个人，孟军和吴刚到底是没有查，还是没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