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去。
沈葭在想,她要不要随姬煜回去,前去找容国太后,找到可以治愈他的方法。
这是唯一的途径。
她一直念着此事,估算着来回路途中所需要耗费的时间,毫无困意。
到了后半夜,司徒衍处理完政事,转过头,看到沈葭还没回她自己的寝宫。
他说道:&ldo;朕让你送你回去。&rdo;
沈葭却是将书册丢在小几上,麋鹿般纯净的眸里闪过犹豫之色。
&ldo;我等会再走。&rdo;
司徒衍默了默,颔首道:&ldo;既然你还不想回去,那就陪朕下盘棋?&rdo;
沈葭点点头,跟他到了原先的棋盘边,面对面而坐。
窗外,暴雨不歇。
他手持黑子,似是专心地与她对弈。
她则是手持白子,心神不宁地放下棋子,并时不时地望向窗外。
&ldo;皇帝哥哥,我想跟你说件事。&rdo;半晌,沈葭终是开口。
司徒衍一掀眼皮,淡扫了她一眼,未曾言语。
她提了口气,缓缓地说道:&ldo;我想要跟姬煜一起走。&rdo;
&ldo;啪嗒&rdo;一声,司徒衍指尖的黑子被重重地压在棋盘上。
眸底有暗流不断地涌过,司徒衍静默了一瞬,定定地看她,&ldo;理由?&rdo;
沈葭垂睫。
她指了指刚被自己放下去的书册,状似没心没肺一般,&ldo;我不想待在宫里了。宫里太烦闷,这书上所记载的宫外风光不错,我想到外面去看看。&rdo;
司徒衍再问:&ldo;什么时候回来?&rdo;
沈葭犹疑了片刻,才回道:&ldo;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或者一年,也可能不回来了……&rdo;
司徒衍执棋的动作顿在半空中,他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
须臾,他垂了眼,像是有些倦怠,&ldo;姑娘可想好了?&rdo;
沈葭不敢看他,紧紧地咬自己的下唇,险些咬破了皮。
她轻点下颌,算是默认。
&ldo;那朕该如何为你践行?&rdo;司徒衍挑眉,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葭低下头,眸里徒添一股涩意,声音又细又软,&ldo;皇帝哥哥只需多给我一些盘缠就好。&rdo;
话音落,棋盘上的棋子全被一扫而空,棋钵里残余的棋子也被挥落到地上。
她惊慌地抬眼,纤长羽睫抖得厉害。
只见司徒衍起身,越过棋盘,朝她慢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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